時惟黑邃的眸子劃過一抹暗色,薄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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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芷,你還好嗎?”紀景臣坐在她的身旁,側頭盯著她。
他剛從醫務室回來,衣裳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漬,顯得有些臟兮兮的。
郁芷輕應了一聲,她低著頭,被睫羽遮住的眸子里,那片猩紅逐漸褪去,恢復了原本的清澈干凈。
紀景臣皺了皺眉,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給她遞了過去:“你為什么要跟于念動手?”
雖然兩人之間的相處不多,但他能看的出來,郁芷不是一個沖動暴力的人,只是清冷了一些罷了。
聞言,郁芷拿著水杯的手頓了頓,她輕抿了一小口水,淡淡道:“她罵我。”
紀景臣正欲開口,他的手機便跟著響了起來。
他走到一旁接通,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他臉上的神情愈發深沉。
良久之后。
他走到郁芷面前,輕聲道:“于念的父母趕來了,校長讓我帶你過去。”
“嗯。”
郁芷的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反而松了一口氣,她原本還在想要是把人給打死了該怎么收場。
見她神色自若并無異常時,紀景臣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剛剛走到校長室門口,便聽到里邊兒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女聲。
“周校長,你看看,你看看我們家念念被打成什么樣兒了!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的話,這件事沒完!”
中年婦女身著白色的連衣裙,頭發高高的盤起,本是溫婉端莊的打扮,但此刻大吼大叫地樣子卻盡失儀態。
坐在主位上的周孝謙一邊泡茶,一邊皮笑肉不笑地安撫道:“于夫人,你先別激動,校方一定會秉公處理,讓你和于先生滿意。”
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將面前的茶杯輕推了過去,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謝。”坐在于母旁邊的男人,朝陸謙微微頜首。
他從頭到尾都很淡定,臉上掛著一絲親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
“校長。”
紀景臣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后,帶著郁芷走了進去。
“嗯,坐吧。”
周孝謙掀了掀眼皮,審視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少女。
“你就是郁芷?”于母一看到郁芷,便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就是你打了我們家念念?”
她的面容有些猙獰,似是想將她吃拆入骨似的。
紀景臣不動聲色的擋在郁芷身前,對著于母笑了笑:“你好,我是七班的班主任紀景臣。”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可在氣頭上的于母哪兒管得了那么多,她沒有搭理紀景臣,繼而大罵道:“你這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郁芷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桀驁不馴的態度,讓于母心里的火越燒越旺,正欲作勢往前靠時,又被于彬給拉了下來。
他將一張診斷書拿了出來,對著郁芷道:“我女兒除了手腕骨折和輕微腦震蕩以外,全身共有九道傷痕,分別在背部、頸椎、臉頰的位置。”
于彬輕笑了聲:“你是選擇走法律程序還是跟我們私了呢?”
若是走法律程序的話,那必定就代表著于家會報警處理。
就憑那張診斷書,便已經足夠判她一個故意傷害罪。
“隨便你。”
郁芷挑了挑眉眼,姿態懶散地站在原地,似是根本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