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北明壓下心底的疑惑,連忙對時胤揮了揮手:“別忙活了,趕緊坐下吃飯。”
時胤點點頭,將酒瓶放置在一旁,順勢坐了下來,安靜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他目不斜視,除非有人找他搭話外,一字不說。
待到夜幕降臨,時惟與時北明寒暄了幾句,便率先離開了。
可他還未踏出垂花門,便又被人給喚住了。
“為什么?”時胤站在他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襲黑色的西裝,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時惟睨了他一眼,將指節中夾著的煙點燃:“怎么?想感謝我?”
火光搖曳,他輕笑著吐出了一口煙霧,姿態愜意無比。
時胤微蹙著眉,神色莫名的看著他,不語。
若是旁人在飯桌上說那么一句話,他或能猜測到對方的意圖,但到了時惟這......他卻是完全想不通了。
“謝就不必了。”時惟邁開腳步,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頓了頓。
他側過頭去,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我只是不想看見我的對手像條狗一樣。”
那囂張、狂妄的語句似一把刀般狠狠地刺進時胤心臟。
也讓他那掩埋在心底的怨恨在頃刻之間放大了百倍。
腳步聲逐漸遠離。
還站在原地的時胤,身子卻依舊顫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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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材透過后視鏡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時惟,他囁嚅著唇瓣,眉頭緊鎖。
礙著時家那條外人不得進入老宅的家訓,哪怕他無數次都想跟著時惟進去,卻始終也壞不了那所謂的規矩。
“老板,是直接回去嗎?”
這世上是沒有什么感同身受的,那些關懷的話,陳材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后座傳來了一聲輕嘆。
時惟闔著眸倚靠在背椅上,單手撐在窗沿邊,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不了,他們還等著。”
“好。”陳材沒再多言,神色認真地開著車。
梅月閣內,熱鬧非凡。
房門一推開,便見著長桌旁圍坐著的三個人拿著撲克牌正玩著斗地主。
“惟哥!”靳云知一見著他,便立馬站起身來激動地朝他招了招手:“快來幫我報仇,他們都欺負我不會!”
靳云知的臉上貼了好些紙條,都快要看不清他的容貌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禁鼓著腮幫子,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樣。
“靳云知,你可真沒出息!”坐在他對面的短發女生,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她的長相艷麗,如開在山野邊的滇山茶花一般,令人過目不忘。
純凈的瞳孔和略微妖媚的眼型組合在一起,奇妙的融合成一種別樣的風情。
只是——
那一身朋克風的打扮和那紫藍色的頭發,與她的相貌卻是極為的不符,甚至大打折扣。
“我怎么沒出息了?”靳云知癟了癟嘴,將一把牌塞進時惟的手心后,氣鼓鼓道:“有本事你就別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