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時惟把手掙脫出來,他指了指隔壁屋子,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道:“我們去吃冰棍吧。”
“你什么時候買的冰棍啊?”果然,時胤的思緒就被他牽著走了。
時惟笑笑:“不告訴你。”
“哥,你又這樣!”
“......”
從那之后,時瑤雨還是會經常過來找麻煩,但已經吃過一次教訓的時胤也不上當了,甚至除了時惟以外,也不愿再去親近任何人。
兩人在十一年的朝夕相處下,感情也是愈發深厚,完全就如同親兄弟一般。
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在時北明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那所謂的什么友人的遺孤都是謊言,被他喊了十一年的時叔叔,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而他的母親呢?
他的母親居然是一個在生下他以后,將他丟棄到孤兒院,讓他在里面經受了長達四年折磨與欺負的,小三。
多可笑啊。
時胤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那雙微紅的眸子更是盛滿了失望。
他的喉嚨有些干澀:“你為什么要現在才告訴我?”
時北明微嘆了口氣:“當年隱瞞你的身份,是因為小惟太小了,怕他接受不了才不得不這樣。”
不等時胤開口,他又道:“時家的規矩是在子女十六歲的時候進行財產分配,小惟他快滿十六歲了,你也長大了,所以——”
“夠了!”
時胤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噌的站起了身來:“時北明,你真惡心。”丟下這句話,便再也無法忍受的摔門而出。
時胤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他蹲坐在墻角處,從未碰過酒的他卻在此刻抱著啤酒瓶,猛的往嘴里灌。
眼淚不禁從眼角滑落,卻又在想起時惟的那句‘我們男孩子不能哭’的時候,連忙慌亂的抹了去。
灌完最后一瓶酒,他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低,就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一般,渾身都透著悲傷的氣息。
“小胤,你在嗎?”房門被人敲響,熟悉的聲音也緊接著傳了進來。
時胤突然有些害怕,他呆愣地看著門口,遲遲沒有作答。
或許是覺著有些不對勁,時惟不等他的允許,便直接推開了房門。
在見到一地的啤酒瓶時,他的腳步加快了許多:“小胤,你怎么了?”時惟蹙著眉,一臉擔憂的盯著他。
時胤偏過頭去,目光閃躲的不敢看他:“沒事。”
時惟在他的身旁坐下,仔細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你不會是被那個女生拒絕了吧?”
這段時間學校都在傳時胤喜歡他這一屆的某個班花,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去過問,都是放任不管的。
沒成想他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子,把酒都給喝上了。
“什么女生?”時胤下意識的問他,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時惟指節蜷曲著,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兒:“看來還真是喝多了。”
“哥,你干嘛敲我?”
時胤捂著額間,腦子本就有些暈乎乎的了,他這么一敲,就感覺屋內的陳設轉的更厲害了。
“下次別喝那么多酒了,傷身體。”時惟輕嘆一口氣,把人扶了起來,一把丟在了床上:“你先休息,晚飯我再叫你。”
待人一走,時胤側過身子將腦袋蒙在了被子里,蜷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