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爺爺,她就是小芷。”許梵溫聲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再次看見少女,他的心境已與往常不同了,連那唇角也一直掛著淺笑。
靳恒怔了怔,他將鳥籠放下,坐在少女的身邊再瞧了她幾眼,忽地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下午在書房聽靳卓茗提及那塊金鎖的時候,他還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小婉的孩子。
可真當見著面兒了,那種由心而生的熟悉感,卻是怎么也騙不了人的。
“錯不了,錯不了。”靳恒激動的拍了幾下膝蓋,那雙含笑的眼睛,也不禁濕潤了。
一聽這話,許臨川連忙走到少女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又怕引起她的不適,只得懸在了半空中。
“妹妹。”他輕聲地喚了她一聲,笑的跟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似得。
郁芷:“......”
她不明所以的在許臨川和靳恒的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兒,秀氣的眉輕揚了揚。
空氣沉寂了幾許,時惟一把將小姑娘抱到了她的懷里,不耐地看了跟前這傻子一眼:“別嚇著她。”
聞言,許臨川的神色在頃刻間就變得慌亂了起來,看著少女滿是不解的眼神,心中更是懊惱不已。
他拘束地在兩人身旁坐下,囁嚅了幾下唇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是這樣的......”許梵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有條不紊地將在許家發生的事情,給兩人講了一遍。
他溫和的聲音飄蕩在大廳之中,宛若細雨滴落在草坪上,輕輕淺淺,讓人不由得心生寧靜之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那道細雨逐漸停歇之后,坐在沙發上的幾人,都還是沉默的不發一語。
“丫頭,你跟小婉這些年過得好嗎?”靳恒哽咽著,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慘雜了許多的東西。
他一邊替老朋友感到寬慰,一邊又因對方的那些固執,而滿是愁緒。
“不好。”郁芷的腦海中不禁浮現了,與她同姓名的十四歲小女孩的記憶畫面。
那個破舊不堪、泛著惡臭氣息的屋子;那個油頭滿面,整日欺她、辱她的鄉野夫婦。
都是女孩心底無法磨滅的存在。
郁芷緊握住了男人的手,壓下那隱隱快要失控的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的語氣平淡:“邱婉死了,他們把十四歲的郁芷送到鄉下,養了兩年。”
時惟斂眸,盯著面無表情的少女,黑邃的眸子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他埋在小姑娘的脖頸處,攬著她腰肢的手越發用力。
“小婉......小婉死了?”靳恒渾厚的嗓音顫了顫,眼眶里打轉的淚花,好似下一秒就會從眼角滑落一般。
他捂著心臟的位置,一張臉蒼白的滿是悲傷:“她怎么去的?”
“靳爺爺,您先別著急。”許梵連忙倒了一杯溫水,給端了過去。
他看著對方好似喘不過氣的模樣,實在不敢去想,要是家里的老爺子知曉了這事,會發生什么。
“心臟病。”一提及這事,郁芷的眸光閃了閃,清麗的聲音也冷了許多:“那天我在學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在她那少的可憐的記憶之中,邱婉的身體一直沒什么問題,突然犯病死亡,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