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灑落在整座城市。
溫暖包裹著綠地,難得一遇的好天氣,給人一種仿佛返春了的錯覺。
市中心某地,距離少女所去醫院不遠處的地方,正在舉辦著一場室外婚禮。
從滿目的草坪上望去,幾排掛上了氣球的椅凳,規整有序的擺放在撒滿了玫瑰花般的紅毯兩邊。
儀式臺上的幾臺機器,吐出了數百個夢幻的泡泡緩緩地升上半空,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漣漪的色彩。
相攜而來的賓客,陸陸續續的坐滿了那幾排椅凳,一片歡聲笑語也隨之響蕩在了這片區域。
不久后,他們身后的那扇歐式柵欄門自動的打開,婚禮進行曲的音樂也逐漸傳入了眾人的耳廓。
一襲白色婚紗的郁欣曼,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在賓客的注視下,不急不緩的走在紅毯上。
按理來說,這場婚禮的流程應當是新娘的父親陪著一起走完紅毯,再把新娘托付于未來的新郎。
可郁柏松入獄,被‘病魔’折磨袁麗也沒有精力代替他做這件事。
亦只能換成兩人同時進場的方式了。
郁欣曼透過頭紗,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兩旁的賓客,在瞧見賓客臉上的祝福時,心底愈發甜蜜。
途經袁麗與郁承安所坐的地方,她轉過頭朝他們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名為幸福的笑意。
哪怕這場婚禮,并沒有出現那個扮演她人生中最重要角色的父親,也并不會再影響到她了。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在走完一系列流程,郁欣曼垂眸看著戴在無名指上,那顆諾大的鉆戒時,眼眶不禁紅透了。
臺下響起的陣陣掌聲,仿佛像是催淚劑一般,讓她噙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顆顆滑落。
“欣曼,別哭了。”陳焱抹去她臉上的晶瑩,俯身覆在她的耳畔,溫聲開口:“我會心疼的。”
對方的一句心疼,仿佛敲擊在郁欣曼的心上,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她握緊了陳焱的手,視線移到了他的雙腿上,眼含擔憂道:“炎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昨日做完手術之后,史蒂文醫生便囑咐他不可站立太久,最多也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可炎哥哥為了能給予她一個完美的婚禮,不顧陳家夫婦的阻攔,怎么著都不愿意坐輪椅。
她郁欣曼,能擁有一個這般寵愛她、竭盡全力顧她顏面的丈夫,何其有幸呢?
“為了我的欣曼,不累的。”陳焱的唇角揚了揚,眼底寫滿了愿為她付出所有的深情。
他溫柔的在她的眼尾觸碰了一下:“別哭了,乖。”
“不哭了,焱哥哥你累了就跟我說。”
“嗯,知道。”
“......”
坐在前排的袁麗,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就連兩人之間的濃烈情意都悉數的捕捉到了。
她欣慰的笑了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多年前與郁柏松結婚的場景。
那時的她,也像現在的郁欣曼一樣幸福。
可惜......
腦仁突然襲來一陣痛感,那種蝕骨的疼意讓袁麗沒辦法再繼續回憶下去了。
她艱難的抬起顫抖的手,放在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一雙眉直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