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拿著檢驗單的男女,相攜走到了停靠在路邊的那輛,極為扎眼的邁巴赫里。
車門打開又合上,原本留下了一道縫隙的車窗,此刻關的死死的,竟讓外人窺見不了半分。
時惟抱著小姑娘坐在雙膝上,他垂眸看了一眼她臉上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的表情,清雋的眉微挑。
“芷芷,在想什么?”他捏了捏她的臉頰。
明明是很輕的力道,卻還是在那一片軟肉上,留下了兩道淺顯的印記。
小姑娘的臉實在是太嫩了,嫩的像果凍一般,每次一撫到那細小的絨毛,就會忍不住的捏一捏。
“時惟,我剛剛好丟臉。”郁芷靠在他的肩頭上,殷紅的唇瓣緊抿著。
哪怕從醫院出來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了,但她還是忘不了,先前護士看她的眼神。
以及那句‘沒關系的,你現在還年輕,懷孕的機會還很多,努力努力總會有的。’
怎么聽,都像是把她當作了一個迫切想要懷寶寶的人......
時惟勾了勾唇,黑邃的眸底劃過細碎的笑意,他吮了吮那塊留有印記的軟肉:“想懷寶寶是不丟臉的。”
郁芷聽出他語氣里的調侃,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變成了粉紅色。
她抬起眸,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一把將人推開坐回了副駕駛上。
這是不讓他抱了,也不想理他了。
時惟傾身,指尖勾住了安全帶緩緩地將人扣好,淡緋色的唇貼上了她的唇瓣:“老婆,我錯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誘哄:“回家給你做玉米燉排骨,好不好?”
郁芷的睫羽顫了顫,她無聲的與男人對視了幾秒,在他的寵溺眸光下,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排骨晚上再吃。”她抬了抬手腕,掃了一下表盤上的時間:“先去看守所一趟,舅舅已經在等了。”
時惟應了一聲,再次湊上去親了幾下他家小姑娘,等到神情變得饜足之后,才發動了車輛。
處于三環出繞城高速的交界帶,建立了一個占地面積較大的看守所。
靜謐的環境,讓還未走到大門的位置,便能感受到一種由心而生的壓抑感。
接見室外,身著一襲西裝的許長瀟,手持一件平板及一份資料,如一尊雕像般站立在一旁。
他盯著道路盡頭的方向,一臉沉著冷靜的模樣,從頭到尾都未出現半分不耐的神情。
過了半晌,待瞧見跟在一名警官身后的那對男女時,他眼底的情緒才有了一絲淺淺的波動。
“舅舅。”郁芷牽著時惟的手,快步地朝他靠近,她歉疚的抿著唇:“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沒事,我也沒等太久。”許長瀟摸了摸她的頭,眸光溫和的笑了笑。
他向領著他們過來的警官微微頜首,便帶著人一起走了進去。
許長瀟事先便給這邊的領導打過招呼,特意安排了一間單獨的房間。
而這次他也是以少女所請的律師身份,來與郁柏松見面。
為了不讓郁柏松起疑,兩人把時惟留在了外面等候,省的讓對方瞧見了他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
約莫等了十來分鐘,穿著一身識別服,戴著手銬腳鏈的郁柏松,在兩名警官的帶領下邁進了腳步。
不過數日未見,他那頭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黑發已經白了個徹底,亦是蒼老如六旬一般。
除了面容上的變化以外,他的眼神也不如以前那般銳利了。
一眼望去,給人一種滿是滄桑的感覺,整個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