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咔嗒’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郁芷一臉嚴肅的提醒:“這是帝都。”
她卸下彈夾中的子彈,又不厭其煩的一顆顆裝了進去。
“帝都又如何?他們抓不到我。”阮鳶的語氣狂妄,絲毫沒將警方放在眼里。
又或者說,她連后路都已經想好了。
“不行。”郁芷把組裝好的槍支往桌上重重的一甩,直視著女人的雙眸:“想想時胤,別犯傻。”
“小芷,他必須死。”阮鳶突然哽咽。
如果不是孟崢,她的母親也不會在漫長的歲月里受精折磨。
只要一想起其臨死之前的模樣,她的心就抽疼的不行,就連眼眶也跟著紅了。
這個仇,非報不可。
郁芷沉吟了一下,指節微微蜷曲著,于桌面敲擊不斷:“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但用槍不行。”
一旦用上槍支,性質就變了。
暫不提警方那邊會不會查到,再者,用過之后她也不會安心了。
終其一生就難以忘記那個畫面。
阮鳶伸長了手,拿起槍支的一瞬,對準了少女身后的白墻:“小芷,你說我開一槍,許臨川會懷疑嗎?”
“會。”他又不是傻的。
郁芷有些頭疼,這還是第一回面對儼然已失去了理智,只想著如何將旁人置于死地的阮鳶。
“但,他會當作沒看見。”阮鳶放在板機上的食指往下壓了壓。
眼底溢出了一抹瘋狂之色:“你信嗎?”
“我——”
“砰——”
沒有裝上消音器的槍聲,如雷貫耳。
響蕩于整棟別墅之時,自然也驚動了還在樓下吃著火鍋的幾人。
常年處于槍林彈雨之中的聞人澈,是在場人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夾在兩指之間的雪茄隨手便丟進了碗里。
“阿芷?”
聞人澈一邊跑,一邊喚著她的名字。
待到達書房門前,想也未想的一腳踢開了房門,尋找著那抹身影。
當瞧見少女完好的站在一旁時,那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聞人澈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那雙顫抖的手覆在她的腦后,輕柔的摸著她的發絲:“別怕。”
緊隨其后的時惟,被兩人緊緊相擁的這一幕,給深深的刺激到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若還說聞人澈對她沒有任何想法,就變得有些可笑了。
顧不得再多想,時胤滿身寒意的用力推開了他,攬住小姑娘的腰肢走到了一旁。
在平平抬眸的一瞬,他眼底的暴戾再也無法壓下,就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了聞人澈的眼簾。
溫暖的觸感消失,聞人澈淺怔之后,便對上了這么一雙陰沉的桃花眼。
他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身姿懶散的倚在桌沿邊,將視線放在了少女身上:“阿芷,發生什么事了?”
郁芷囁嚅了兩下唇瓣,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另一道溫雅又嚴厲的男聲給打斷了:“阮鳶,你哪來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