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澈的心,徹底死了。
不愿屈服的他在當天夜里,便拿了聞父的一大筆錢,只身離開了所謂的家。
他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掌握了一定的勢力,也有了與那個惡心之人對抗的能力。
回到澳洲的第一天,聞人澈背著槍,帶著一眾小弟撬開了晁立的大門。
一場亂戰之后。
他的肩胛骨中了一槍,而晁立也死在了明戩的槍子兒下,被拋尸到了郊野。
那一刻,聞人澈終于得到了解脫。
哪怕他渾身是血,哪怕醫生說他的肩胛快廢掉,他都是笑著的。
可現在......
聞人澈好似又陷入了那場噩夢。
“阿澈。”郁芷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杏眸里除了心疼以外,還多了一抹暗色:“我不會再讓他欺負你。”
聞人澈輕笑一聲。
他倚靠在墻邊,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癲狂的意味:“晁立的心臟,該不會長在右邊吧?”
“嗯,應該。”
明戩不會背叛他。
唯剩下的,只有這個可能了。
聞人澈默了默,眼底的笑意更深:“阿芷,你帶槍了么?”
落針可聞的臥房里,男人的聲音如奪魂的鬼魅一般,冰冷的沒有半分情感。
他的想法,郁芷都知道。
但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她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窗邊:“阿澈,我不會阻止你,先回去準備。”
“你會幫我殺他嗎?”聞人澈驀然湊近,他盯著她的發頂,語氣像是在蠱惑一般。
“會。”郁芷沒有猶豫。
“可你沒殺過人。”
“殺人又不需要學習。”難不成還得考個證兒,才能動手?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把聞人澈給逗笑了,那渾身的低氣壓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他揉了揉她的頭,眸色里盛滿了細碎的光芒:“阿芷,你不用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不希望你的雙手沾染鮮血。”
晁立,還是交給他來解決。
他的阿芷,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后,在他找不到方向,滿身疲憊的時候,給予一個溫暖的擁抱便好。
郁芷敷衍的應了一聲。
她指了指外頭突然多出來的四個人,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我們只有從泳池那邊出去了。”
“嗯。”聞人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斂去了臉上的散漫,扣住她的手先把人放下了樓。
兩人一路躲過巡視的大漢。
以及時不時便會掃來的燈光,在這個過程中,也不忘觀察他們的規律。
“晁立還是跟以前一樣,怕死。”聞人澈譏諷的輕嗤一聲,眼底寫滿了鄙夷。
郁芷轉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別墅,唇角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嗯,怕到連臉都不敢露了。”
就連老黑都得遮眼見他,其他人就更別提了,約莫著就想當一次幕后大佬罷。
不過,這大佬應是當不長了。
“等我解決他,你的任務也完成了。”聞人澈整理了一番落在少女肩頭的枯葉。
踩著皎白月光,與她一齊放慢了腳步。
“那你還去澳洲么?”郁芷偏頭看他。
一片昏暗之中,她只瞧見那雙琥珀色的鳳眸,閃著熠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