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靳云知揉了揉眼睛。
他兩手搭在了膝蓋上,端坐的筆直,繃著一張臉目不轉睛的看向那扇門。
約莫等了二十分鐘。
一張病床被兩個護士推了出來,走在后頭的醫生摘下了口罩:“病人肩膀上的箭頭已經取出來了,但是......”
“什么?”時惟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死死地盯著醫生,黑邃的眸子里幽深一片,半點兒光亮都透不進去。
一個對視,讓醫生莫名怵他,語速都加快了些:“她的左手,以后都無法用力了。”
時惟頓了頓:“其他地方呢?”
“手臂已經縫合了,但后期可能會留下一道疤痕,如果介意的話可以在恢復之后,去一趟美容科。”
“后背和腳底的那些小傷口問題不大,只要堅持用上一段時間的藥,就能徹底痊愈了。”
“嗯,知道了。”
時惟將視線落在了還戴著呼吸機的小姑娘身上,他緊握住她的手:“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一個小時后。”
時惟輕點了點頭,隨著那些護士一起走進了不遠處的Vip病房。
他執起棉簽,沾了些水去涂抹小姑娘干裂的唇瓣,每一次落手都帶著繾綣的溫柔。
他滿心滿眼都是她,哪怕旁邊還站了不少的人,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爸,您先回去吧。”許長瀟輕拍了兩下許震的背脊,臉上的神情明顯放松了不少。
老爺子今天受了不少的驚嚇。
又這么大把年紀了,再繼續折騰下去,身體鐵定是吃不消的。
“也好。”許震捏了捏眉心。
他撐著拐棍兒緩緩起身,看了眼病床上的少女:“你們在這守著,丫頭醒了就給我來通電話。”
“好,我讓雅琳陪您回去。”許長瀟給常雅琳打了個手勢,攙著他過去。
房門開了又閉。
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的許臨川,摸著別在腰間的手槍,臉色沉的不像話:“我回警局一趟。”
“你有任務?”
“沒。”
“許臨川,你這是做哥哥的樣嗎?”許長瀟皺著眉,眼底寫滿了不贊同:“小芷都還沒醒,你瞎跑什么?”
許臨川沒有說話。
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徑直往外走。
可還沒靠近電梯,就被人從身后一把拉住了手臂:“許臨川,你想干什么?”
許梵怎么想就覺著不對勁,分明是一個恨不得替小芷去做任務的人,怎么可能選擇在這時離開。
“我要去找晁立。”許臨川側過身子,掙脫開那束縛著手臂的力道。
早在他從明斧那打聽到三角洲所發生的一切之后,便有了這個主意。
他要殺了晁立,必須得親手殺了晁立,才能給小芷一個交代。
許梵挑了挑眉:“有線索了?”
“還沒有。”
“那你怎么找?你以為晁立還會在那片山頂上等著,等你去抓他?”
許梵何嘗不恨,但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越懂得什么叫做冷靜。
他拍了拍許臨川的肩膀:“這件事之后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