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惟不停的摁著呼叫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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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聲聲的催促下,主任帶著那名主刀醫生,連忙趕到了病房里。
他們問了一下情況,提出了先讓郁芷做一個全身檢查的建議。
郁芷臉色略顯蒼白:“等一下吧。”
她倚靠在床頭上,余光不經意地瞥見了剛剛走到門口的兩人身上。
郁芷看向男生那雙紅腫的眼睛?,搭在一側的手微微蜷曲著指節。
她笑:“見過阿澈了?”
靳云知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無力與悲痛,沮喪的應了一聲。
他緩緩走到她面前,動作小心的握住了那只還扎著針管的指尖,什么也沒說。
郁芷輕輕的拍了他一下,唇角的那抹笑意不變:“我都還沒去看呢,也不知道他身上的箭有沒有取下來。”
“取了,衣服也換好了......”靳云知感受到她的低落,有些不忍再去看她的笑容。
明明那般難過了,卻還要強忍著。
他緊咬著唇瓣,壓下那抹哭腔:“妹妹,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好。”郁芷逐漸斂去了笑意。
沉默了許久后,她看了一眼吊瓶,轉頭對著身旁的男人道:“時惟,幫我找一個輪椅過來吧。”
時惟看了主任一眼。
不多時,一行人推著她走了出去。
幽靜的走廊盡頭,時惟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深吸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壓下門把手,衣擺便被一只白皙的手攥住了,小姑娘沙啞的嗓音響起:“我想一個人進去。”
“......好。”
郁芷扯了扯嘴角,給了幾人一抹笑意。
她摁下右手邊的滑動鍵,任由輪椅一點點的帶她靠近那張蒙著白布的病床。
“他們也不怕把你悶壞。”她一邊小聲喃喃著,一邊捏住了白布的一角。
她想掀開,可指尖卻開始顫抖。
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不聽使喚。
郁芷用力拍了一下那只手,緊皺著一雙眉頭,緩緩地讓那個被蓋在白布下的男人,露出了一張臉來。
“阿澈,你會怪我嗎?”她撫摸著那張隱隱泛著青紫的臉龐,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感受著,由他身上所傳來的那陣刺骨冷意,一顆心亦是涼到了底。
郁芷斂著眸,視線落在了他的胸膛上,眸底的光再次破碎:“我好后悔,后悔讓你來三角洲找我。”
“阿澈,你為什么不理我?”
“我好想吃你剝的糖。”
“......”
郁芷不停的自言自語著,嗓子如冒了煙似得,開口都是蝕骨的疼。
她輕蹙著眉,無視手背上已經開始回血的針管,握住了他的手:“阿澈,你說,我們還有第三次相遇的機會嗎?”
安靜的病房里,響起了一道回音。
本是寒冬臘月的天,卻有一陣溫煦的清風從窗戶的細縫里溜進。
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像是在回應。
郁芷怔愣了一瞬,抬起眸子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輕淺的笑意:“我知道了。”
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
少女低喃的每一句話語,都落入了在外等候的那一行人的耳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