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那幾個人忍不住低咒,“真他媽的,有什么樣的老子就有什么樣的兒子。”
“你注意點,現在在京都,就是我們把你做了,也能弄的神不知鬼不覺,你們顧家遠在江城,也沒任何辦法。”
“對,還是別這么狂,興許我們羅哥一高興,還能留你條小命。”
幾人七嘴八舌,倒是羅哥平靜的很,眼角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他突然雙手合起來,鼓了鼓掌,“好膽量。”
“……”
小弟們見狀,也沒敢再多言了。
羅哥伸了伸手指,有個小弟趕緊就給他點了根煙。
羅哥夾著煙,慢慢地抽著,煙霧里,昏暗的燈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確實像顧霆深。”羅哥笑了聲,很快又收斂表情,眸光里陡然升起涼意,“但你們這種人,往往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顧燃沒說話。
羅哥抽著煙,呼出一圈圈煙霧,“知道顧霆深,也就是你爸爸,怎么死的嗎?”
“亂槍而亡,渾身是血,立了功又怎么樣?”
“臥底警察,得了功名又怎么樣?不還是無人知曉?甚至家人都要受連累。”
顧燃聽的一陣陣失神。
他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
默了一會兒,他低低地笑了聲,“那你們又是什么下場?大好時光在牢獄里度過,出來了也是茍延殘喘,只能用另外的犯罪方式維持生計,然后再進去?”
“……”
羅哥似乎噎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
“顧燃,論狂,你比顧霆深更甚。”他放冷聲音,“不怕我一槍崩了你。”
顧燃依舊不卑不亢,“你要是敢,不會跟到京都,還等到現在。”
“……”
溫眠聽兩個人的對話,聽的心驚肉跳。
畢竟她和顧燃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是顧燃好像不這么認為……
她還真怕這些亡命之徒一激動,把他們給……
“錢是一定要的。”羅哥低低地道:“你的命……我暫且留著,考慮考慮。”
其實多背一條人命,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
但是這個人是顧燃,如果他拿了這條人命,也不知道已經能不能全身而退。
顧燃聽他這樣說,算是摸清了現在的境況,心中松了一口氣,不咸不淡地開口,“既然這樣,把她放了,你要的是我,錢,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她先放了。”
“什么?”溫眠猛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燃。
她努了努嘴,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嗓音軟軟的,但很有力量,“我怎么可能把你自己丟在這里?”
雖然她出去了可以報警,但是這群人能相信她嗎?
只怕她一搬救兵,一報警,顧燃在這里就更加危險了。
現在他們只能同進退,共生死,這樣才有可能同時保住他們兩個人。
“聽話。”顧燃沒發出聲音,用唇形告訴她。
不等溫眠再說話,羅哥就笑了,“真仗義,真感人,那你說說,我放了她有什么好處。”
“……”
“你抓她有什么用?”顧燃說:“她跟顧霆深沒關系,而我是他的兒子,我在你手里還不夠?”
他其實還不確定這群人到底能做出什么舉動,先讓溫眠離開,他能放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