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顧北琛突然抱住了小家伙,趴在她的耳邊低語,“你不覺得瞎子與聾子,是絕配嗎?”
陸斐言:“……”
她不覺得。
陸斐言側了個身子,干脆就沒理顧北琛。
他這個人總是這樣,陸斐言還記得以前還在京城念書的時候,不知道顧北琛聽誰說女孩子都喜歡花,就在京城的那套院子旁種滿了玫瑰。
白色的,黃色的,紅色的,藍色的……
各種色彩,斑斕地在他的玻璃房里綻放。
有次陸斐言在給顧北琛彈琴的時候,不小心被玫瑰刺破了食指,顧北琛當時面色陰沉,含著她受傷的部位,將血珠止住。
翌日。
那些從各種地方找來的玫瑰,突然在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后來過了很久,顧北琛身邊換了新助理,陸斐言才知道因為何助理說玫瑰花討女孩開心,才被發配到了非洲。
細細想來,一個人,即便再怎么沒有了對過去的記憶,骨子里有些東西倒也是不會變的。
在陸斐言沉默的時光里,顧北琛莫名其妙地心口發慌。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感覺如果此刻自己不多說幾句的話,就要失去這個小家伙了。
“小保鏢。你別不理我。”
哪怕她同他發發火也是好的,就是別冷處理他。
陸斐言似乎說了什么話,似乎有什么都沒有說。
顧北琛很慌,他扳過陸斐言的身子,“你真打算以后就這樣對我嗎?”
陸斐言本來眼睛就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緒就上來了,眼淚抑制不住向下落。
“小保鏢。我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若是覺得我耳朵聾了,配不上你,可以去找霍柏年。”
“我給你說過的,我和霍柏年沒有關系!”
陸斐言禁不住在心里苦笑,過去顧北琛就覺得她和霍柏年有點什么,若是他們真的有什么,又豈會同他在一起。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哭了,在離開顧北琛的這一年里,陸斐言以為自己的淚水,早已經流干流盡。
實驗室的經歷。
帝盟一次次的任務。
無論多么艱難,陸斐言都咬著牙挺了過來。
唯獨,在前幾日,看到顧北琛為了自己愿意奉獻出生命的時候,陸斐言內心那片干涸的瘠土,仿佛遭遇了大雨,又重新活了過來。
眼淚是最懦弱無能的東西。
顧北琛瞧著眼前明明紅了眼圈,還努力把眼淚吸回去的陸斐言,當場就亂了分寸。
通過陸斐言的口型,顧北琛得知陸斐言是在埋怨自己傻呢。
“小保鏢,你別哭。你一哭,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那你還不聽我的。”
“......我......”
顧北琛一時間語塞。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總是杞人憂天,唯恐現在的安穩日子暗藏著災難。
生活雖然處處都是陷阱,顧北琛卻只想讓陸斐言享受著榮光,不舍得讓她在之前為他受半分苦。
“那你答應我,等我眼睛好了以后,要治療好耳朵。”
顧北琛應允,順勢壓了過來。
“小保鏢。我.想.要.你。”
一片火花中,陸斐言找回了理智,心底往日來自顧北琛的恐懼迅速地席卷全身。
顧北琛明顯得感受到懷里的小家伙在恐慌。
他從清河第一次見陸斐言時,她也是這般慌張,像只被狼盯梢了許久的小兔子,急著逃脫陷阱。
“是我嚇到你了嗎?”
即便黝黑的夜,陸斐言也能感受到他俊臉灼.熱的溫度。
陸斐言擔心自己因為反應過度,會引起顧北琛過.激的反應。
她搖了搖頭,由于剛剛溫度點燃的聲音,嘶嘶啞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