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風抬起有些僵硬的手,他看著顧北琛,就像是看精神二院的出來的人一樣。
顧南風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小時候家里過得太苦了,老四營養跟不上,所以腦子才會像注水一樣。
“你看不出陸斐言是女孩子嗎?”顧南風重重地拍了拍顧北琛的肩膀,“雖然她是比我們家月兒來說是平了些。
但人家又沒有喉結,又沒有第二個兄弟。
甚至……
你就不會用腦子想一想,人家為什么躲著你的嗎?
要不是你以前......”
顧南風的面部表情變化很快,他收住了要說的話。
“我以前怎么了?”
顧北琛又不是沒查過,只不過什么都沒查到,有些事情,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以你的智商和情商,很難對你解釋。”顧南風聳了聳肩。
顧北琛想不出自己以前與陸斐言能有什么交集,只不過看顧南風的狀態,明顯知情人士。
“三哥。”顧北琛已經把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他說:“我不追究你把Gulun給經營的破產,你把你知道情況都告訴我吧!”
顧南風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他自己的情感都沒有理順好,又不辭勞苦為顧北琛處理公司的事情,穩住謠言。
顧北琛呢?現在倒是對他說,自己不追究公司搞破產。
“滾!”顧南風惱羞成怒,一向溫和的他被顧北琛氣得半死,“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不說就不說,就你那白切黑的性格,能追上商月兮才怪。”顧北琛不滿地嘀咕了句。
顧南風不語。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商月兮許久未說話,見到陸斐言時,都不知道要講些什么。
“你——”
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巨大的狂喜,淹沒了商月兮的喉嚨。
“阿月。”網上的信息,陸斐言都看過了,她心疼地瞧著商月兮被縫合的掌心,“你怎么能做出這樣蠢的事情?”
商月兮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很痛苦,“......三哥他......”
陸斐言示意著顧北琛去喊不遠處正在抽悶煙的顧南風。
顧南風壓根兒就不想理顧北琛,自然是沒有過去。
陸斐言嘆了口氣,男生間友誼的巨輪也是說沉就沉。
“阿月。日后你不要這樣了。”陸斐言拉著商月兮的手,“我不值得你為我搭上性命。”
“可是——”
我分明見你帶著E.M葬身于海底。
即便商月兮并不多說,陸斐言也是明白的,她言簡意賅地交待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此時顧南風走進來,陸斐言注意到他俊臉的烏青,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商月兮合上眼,今日說了很多的話,她已經很累了。
這些日子,她明明就知道顧南風對自己很好,甚至不惜放棄娛樂圈現有的一切,可是她總是固執地拿著自己的傷口去惡心別人。
這樣的她,是不配與顧南風在一起的。
陸斐言畢竟與商月兮是多年的朋友,她自然是懂的好友的想法,捏著商月兮的手,“別逃避。”
以前的阿月經常對自己說,不要逃避任何事情。
人人都會在勸說別人的時候有充分的臺詞,只是輪到自己時常常啞口無言。
陸斐言向后退了幾步,把空間讓給了顧南風與商月兮,“你們聊,我跟四哥還沒吃飯呢。”
榕城的天氣很好。
許多年前,少女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恍入少年的眼。
陸斐言走后,顧南風只是靜靜地陪在商月兮身邊。
沉默早已成為兩個人的常態。
顧南風身上淡淡地煙草味,沁入商月兮的嗅覺領域。
她睜開眸子,不再是以往的空洞,千言萬語,最終都成為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不該在最脆弱的時候,想著放棄生命。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