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琛返回現場,萊昂向他表示了感謝。
“四爺。”通過卿橙作為中間人,而對顧北琛有了重新認識的萊昂問道:“聽說你和陸小姐已經結婚了,不知道我最后壓軸的那款新娘禮服,若是現在送做新婚禮物還算不算晚?”
“我與阿言還在籌備婚禮。”顧北琛的目光聚焦在會場那精致的小女人,“若是您送給她,她一定會很喜歡。”
“還未的話——”萊昂興奮地摘掉墨鏡,“待會兒,來我這兒挑一下款式,我讓首席設裁縫師開始為尊夫人記錄尺寸,量身定做一套無與倫比的婚紗。”
顧北琛弓身言謝:“那顧某就在此謝過萊昂先生了。”
霍柏年仍然不死心,待秀結束,他顧不得那些外媒的拍攝,拽著陸斐言的胳膊,“小言。你聽我說——”
“放開。”
“小言。”
霍柏年還想說什么,沈景城和顧北琛幾乎同時從兩個方向走到他倆中間。
陸清婉一個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是敬你當年的不告而別。
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這種事情應該讓我來打。”顧北琛揉著陸斐言紅腫的手,“呼呼就不痛了。”
“陸斐言。”霍柏年撫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這次他連名字一起叫了,“你可記得之前在北歐,你的監護權在我這兒,要不是顧北琛用偷……”
霍柏年這些時日積壓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噴發,他簡單地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說起來,顧北琛你還真可悲,連戶口本都要偷。”
顧北琛還要揮第二拳時,陸斐言拉著他的衣袖,“四哥。別打了,我們回酒店好不好?”顧北琛身上所有的戾氣,便在這一刻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瞧著陸斐言蒼白的小臉,點點頭。
他褪去外套裹好陸斐言,抱著她離開了秀的專場。
沈景城望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道,“阿年。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么嗎?”
霍柏年的口無遮攔,只會更加拉遠他們的距離。
“別說陸斐言和顧北琛結婚,就算他倆不結婚,從你走的那一刻,陸斐言和你都不會有可能了。”
霍柏年方才被妒火沖昏了頭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如此口不擇言。
他抱著頭,喃喃道:“......對不起......”
“你應該道歉的是陸斐言而,不是我。”沈景城將霍柏年扶起來,“你也喜歡小言的事情,我是后來才知道的。”
“城哥。我一直想找機會你——”
“阿年。你可知道你不辭而別的這些年,是顧北琛一直陪著她挺了過來?”
她分明已經只有他是家人了。
“而且你走后沒多久,小言曾去找過你。她從白天到黑夜,等了你數十個小時,卻等來了滂沱大雨。”
“小言她——”
霍公館從未有人給霍柏年說過這些,他的心疼得厲害。
“若不是顧北琛——”沈景城頓了頓,“若不是顧北琛的電話,再晚一步,小言可能有性命之憂!”
沈景城調查過,陸斐言從來沒生過那樣重的病。
“醒來后,大概是對你產生了絕望了吧。本來顧北琛對她就是可以傾訴的對象來著。”沈景城瞧到霍柏年復雜的表情,他繼續說:“他們很快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顧北琛花了多長時間,才把陸斐言變成現在這樣、有說有笑有血有肉的明媚女子?”
“霍柏年。”沈景城一口氣說了許多,“你得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沒有血緣的男人,會這樣愛陸斐言了。”
以顧北琛的身份和地位,會為了哄一個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身段;以顧北琛的性格,陸斐言說不要的事情絕對不去做。
這是霍柏年認識沈景城以來,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
過去,霍柏年總是苛責地遷怒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