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語氣輕飄飄的,雖然有些頭暈,陸斐言的身體,自己是清楚的。
“剛剛......你不是泡洗澡水去了么?”
其實是想問,怎么會突然站在她的身后,那么巧發現了她一直事后吃避孕藥的事情。
終究,還是換了這么個方式問出來。
“......唉......”顧北琛用右手拍了拍自己腦門,“瞧我這記性。”
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剛剛急沖沖地在浴缸放了水,他出來叫她解解身上的酸,沒想到那一幕的發生,刺痛著他的眼。
此時,有水流從浴室里溢到臥室,雖然有地暖的蒸騰,但多少還是有水的痕跡。
顧北琛連忙進浴室,清掃了地面以后,用重新放好洗澡水,這才風塵仆仆地抱著快睡著的陸斐言走進浴室,他的阿言,可真好看。
“......阿言......”
顧北琛的右臂肘子勾起她的細長的脖頸,試圖將小女人的背面給扳到視線范圍內。
陸斐言的頭發長長了,披散下來的時候,剛好可以包裹著大半個身子,所以平日打理起來的時候,很費時間。
她沒想過,那個男人有天,會在事后,閑情雅致地給自己護理頭發,力度不亞于外邊專業的洗頭工。
“......阿言......”顧北琛的下巴抵著剛剛為她梳洗后的頭頂,“你還喜歡我什么?”
“嗯?”因為缺水,所以喉嚨里發出的回應,有些艱澀。
“那我換句話問你——”顧北琛親了親她的小臉兒,“這一年,你想過我嗎?”
怎么會不想他呢。
想得,人人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瘋子。
想得,只能從文字里去發泄著思念。
她記得,那日他問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把答案告訴了他。
“四哥。我告訴過你的。如今你又問我第二遍,是得了選擇性失憶癥嗎?”
“不是。”他的目光沉沉,抬起手臂抓著浴袍蓋住了她,“我只是不確定——”
既然會想我,既然還愛我,為什么一定要離開。
他該死的在意。
“不確定什么?”
潤過喉嚨以后,陸斐言的聲音也自然了起來。
忽然,白色的浴袍發出陣陣的笑聲,嗆得陸斐言的眼淚都出來了,“四哥。你是在吃醋嗎?”
“嗯。”他倒是誠實,誠實得陸斐言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不假。
怎么說著說著,她又哭了,這樣弄得顧北琛倒像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混蛋。
“那個時候,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不知道未來是什么樣子。
渾渾噩噩地度過著每一天,想過輕生,想過老天為何給自己開如此的玩笑,還沒來得及參演你那五彩繽紛的世界,就被提前提出了局。
“不許哭了。”顧北琛隔著浴袍,吻去她的淚水。
現在,說這些后悔的句子,也不法彌補一年的空白。
他只能跟她珍惜著當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著重生后的來之不易。
“阿言。”顧北琛換了個神色,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再哭,我就讓你明天下.不.來.床。”
果然,這句話,很受用。
陸斐言收斂好情緒,顧北琛將她重新安頓好以后,又拿來吹風機。
似乎跟她重逢以后,他很喜歡給她在洗過澡以后吹干濕漉漉地頭發。
烏黑,如瀑布,如他們彼此對彼此漫長的思念,在指尖纏繞。
等到頭發干了以后,已經是后半夜的光景。
“早點睡。”
顧北琛吻了吻陸斐言的額間,他躺在她的一側,“明天還要進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