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琛趕忙從遠修與子修的手里接過已經虛脫的陸斐言。
“四哥。”
“嗯?”顧北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陸清婉的感染,鼻頭酸酸的,想哭,“四哥在呢。”
“......我做到了......”陸斐言留下這句話以后,就昏了過去。
她做到了。
三哥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就可以。
顧北琛試探性地又喚了聲:“阿言?”
陸斐言沒有出聲,始終閉著眼睛,身后出來的醫生護士則是對陸斐言贊不絕口,只說是高度注意力做手術后,太過疲勞導致暈倒。
顧北琛并說什么,只是將人打包到了休息室中,既然三哥沒有事,自然有專業的醫療團隊為他完善后面的事情。
進入病房以后,顧北琛將陸斐言放在床上,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有點后悔把母親提前支開。
顧北琛沒有照顧人的先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減輕她的痛苦。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給她說說溫和的話。
甚至那些童年期從父親那里聽來的科幻故事,耐著性子都說給陸斐言聽。
“四哥,我沒有想過逃的。”
顧北琛聽到陸斐言嘴里蹦出來的這個夢話,倒是有點好笑。
不過很快,他又有幾分小得意,畢竟陸斐言在夢里都有自己。
“四哥,我們分手,吧,我今晚不你./做......”話雖是如此,但商月兮仍然是不放心顧南風。
“小言。”商月兮想去醫院看顧南風,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個醫院。
陸斐言按著商月兮的肩頭,“那你先答應我,即便醫院里顧三哥的傷勢如何,你都不可以要死要活。”
“嗯。”
商月兮很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月兒,若是有一天我死了——】
【你斷不能像對待陸斐言一樣。】
【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幾日以前的話,怎么到現在一語成讖。
陸斐言緊緊地攥著商月兮的小手,兩人叫了輛出租車一起走出錄音棚。
醫院里一片忙碌。
當陸斐言與商月兮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坐在走廊里長凳上的顧北琛立刻走了過來,并低聲道,“你怎么把三嫂給帶過來了?”
陸斐言瞧著不遠處的商月兮,“那你事先不告訴我你是因為處理三哥的事情,我也沒有充足的準備啊。”
是該說陸斐言率真呢,還是該說陸斐言率真呢。
眼下也不是顧北琛與陸斐言該討論的問題。
“手術已經做了十多個小時。”顧北琛的面色凝重,他嘆了口氣,“這件事都驚動了我媽,再過幾小時,如果三哥還不從手術室出來,很有可能就挺不過今晚了。”
陸清婉都要從京城來榕,可見顧南風確實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一刀在大腿的動脈。”顧北琛緊緊地握著拳頭,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因為他將Gulun交給三哥,此時躺在病房里的那人應該就是他,“一刀內臟破裂。最后一刀差點兒插到了心臟。”
陸斐言知道此刻顧北琛的擔憂與內疚,她主動向前擁抱著顧北琛,“四哥。你信我嗎?”
榕城的醫療團隊多么不靠譜,陸斐言是知道的。
若不是如此,當年母親也不會留下那么重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