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果阿姨的時間沒有趕上的話——”陸斐言也是考慮了所有的不可能,“你讓我和師姐還有師父一起進手術室吧!”
上次在雪山,顧北琛已經見到過陸斐言的醫術。
若真是遠水解決不了近火,他也只能篤定陸斐言可以做到。
“好。”
雖然沒有見到顧南風,僅憑著顧北琛的描述,陸斐言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沒有遲疑就給師父與師姐打了電話。
此時何助理將今早監控錄像給發了出來。
顧北琛視線落在手機上,他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骷.髏短袖的男人,戴著頂鴨舌帽,故意撞了顧南風一下,再然后顧北琛看到那個男人像是發了瘋似的舉刀砍向顧南風。
陸斐言看到這,右手的小拇指本能性地蜷縮了一下,那份尖銳的疼痛最終涌向了喉嚨。
視頻的播放時間一共不到五分鐘,可顧北琛像是看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四哥。”陸斐言下意識地牽著顧北琛的手,回過神的男人緩緩開口道,“三嫂那邊,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商月兮看到了剛剛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指不定會崩潰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即便顧北琛并沒有報警,但是派出所的同志接到好心路人的求救電話,也趕到醫院來咨詢情況。
顧北琛如是地交代兩周前,Gulun因為觸碰了其他商家的利益,所以導致被對家雇傭水軍安插在各個分店,吃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說自己吃了Gulun的菜中了毒。
由于當時的顧北琛采用拿錢息事寧人,一度覺得此事就算是壓過去了。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水軍還能找來家人的演員們演繹成“受害者家屬處于報復”才給了他們捅傷顧南風的機會。
當醫院的主治醫師從手術室出來說這場手術沒辦法繼續下去,并遞給顧北琛一張病危通知單。
商月兮聽到后當場就暈了過去,陸斐言拉住顧北琛顫抖的雙手,對他道:“四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著阿月,也別讓她醒來后做傻事。”
顧北琛的視線盯著陸斐言,沉寂片刻,他問:“三哥的手術,你有幾成把握?”
“我,加上師姐與師父,還沒有見到三哥,所以不能輕易地下結論。”陸斐言并沒有給顧北琛想象中的定丸神針,“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顧北琛雙手按著陸斐言的肩頭,微微點了點頭,才道:“拜托了。”
一旁剛來的遠修愣了一下,看著顧北琛被燈光照得發白的俊顏,也上前安慰,“顧小子。你就放心好了,小言言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嘛!”
顧北琛松開陸斐言,見她們師徒三人患上白大褂準備進手術室。
榕城醫院的重癥室怎么可能讓人隨便進。
主治醫師攔著陸斐言她們,卻被顧北琛的一句出了事我負責,松開了管控。
何助理拿著一杯溫開水,顧北琛接過后才發現身體繃的太緊,導致拿水杯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顧北琛在椅子上坐了沒幾分鐘,走廊上從遠到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助理身體出于本能地站起來,就看到陸清婉風塵仆仆地走過來。
躍過何助理,陸清婉抬起發紅的眼眸,抖動著發白的唇問顧北琛:“你三哥呢?”
“還在手術。”
陸清婉當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把平日里精致的小臉埋在顧北琛的懷里失聲痛哭。
“讓我進去。”陸清婉雖然子女眾多,卻從未偏袒過哪一個,如果里面躺著的是顧北琛,她也一樣的殫心竭慮。
“阿言在里面。”
陸清婉顯然是誤會了顧北琛的意思,她抓著顧北琛的領口,“你個混蛋,你又對言言做了什么?!”
第一個大孫子就是這個逆子不注意給弄沒的。
他現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