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捂著胸口起身眸底陰鷙,道,“皇上明察,臣只是在例行審問調查離王世子中毒一案,錦甜齋下毒謀害世子,而蘇大少奶奶是錦甜齋東家,臣只是例行問話,整件是跟她脫不了關系。”
“李大人審案都是在內堂審嗎?例行審問調查,連個旁人都沒有,大理寺審問調查方式還真是獨特。”蘇北穆冷笑道。
“本官如何查案自有本官的道理,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李默冷冷一瞥,針尖對麥芒,冷看著蕭錦熙接著道,“是蘇大少奶奶自己跟著本官到內堂說要跟本官密談,她想毀掉證據,本官動手阻止,可誰知道蘇大少奶奶突然摔到在我懷里…緊接著長青伯世子帶著人沖進來對臣行兇,事實就是如此。”
蕭錦熙臉色黑沉,險些氣得吐血,想不到這男人如此陰險狡詐,倒打一耙的本事無人能及,而且他的確聰明,這么快就編好了理由。
她有前科,名聲本來就不好,眾人聽了看著她的眼光都變了,顯然是更相信是她“勾引”李默,有試圖毀掉證據的嫌疑。
離王世子吃了錦甜齋點心中毒,證據確鑿,不容狡辯。
這場局可謂設計的天衣無縫。
蘇北穆眉目松動,冷笑,“在大理寺內堂并沒有旁人,事情真相都由李大人說了算,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你…想毀謗本官,本官和蘇大少奶奶無冤無仇,沒必要說謊害她。”李默振振有詞道。
蘇北穆神色波瀾不驚,“草民絕無此意,望皇上明察,錦兒自出嫁以來就恪守本分從未做過半分越矩之事,我相信她,而李大人分明就是想欲蓋彌彰,強詞奪理,欺我夫人。”
“哼,一派胡言。”李堂頓時反駁,“蘇大少奶奶待字閨中時就與外男暗中私會,私定終身,可見品行不端,我兒身為大理寺少卿,皇上欽點,斷案如神,怎會不知分寸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分明就是她為了脫罪勾引我兒。”
“皇上,證據確鑿,容不得他們狡辯,這件事涉及到離王世子刺殺一案,刺客很有可能就藏在錦甜齋,應該立刻派人搜查。”
“還有離王世子中毒命在旦夕,應該先讓錦甜齋交出解藥。”
李家父子在殿上一唱一和,疾言厲色,振振有詞。
證據擺在眼前,那盤精致的點心已經讓太醫驗過,確實有毒,皇帝眉頭緊鎖,一時間難以判斷。
錦甜齋背后涉及到國公府和長青伯府,牽連甚廣,要徹查需要花不少時間,當務之急還是先要給離王世子解毒。
大殿上,落針可聞,暗潮洶涌。
“皇上,臣女有話要說。”蕭錦熙忍無可忍道。
“說!”
蕭錦熙跪得膝蓋疼,干脆起身指著李默脖子上的傷口,“敢問李大人,你脖子上的傷還有下面的傷是怎么來的?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污蔑我,那就斷子絕孫。”
“你……住口,毒婦!”李默面色霎時陰冷,胯下之傷還隱隱作痛,還好只是金簪,要是匕首…那他就徹底成了“李公公”了。
想要他斷子絕孫,這女人就是個毒婦。
李堂赤目欲裂,“你還敢說!”
蕭錦熙笑道,“為何不敢說?還要說你兒子假公濟私,見色起心,欺男霸女,無視王法,藐視皇恩。”
“……”
眾人暗暗擦汗,看著殿中巧舌如簧的小夫妻倆,誰說蕭六姑娘膽小如鼠,不善言辭的,現在聽聽,聽聽!像是膽小,不善言辭的女子嗎?
善于諫言的御史官員都沒有她這么能言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