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咳了咳看了眼一旁坐鎮的蕭三老爺,他全程都不說話,就讓小夫妻倆折騰,看樣子是早知道女婿和女兒都不是好惹的,這李默招惹上他們,可以預見后果了。
李默臉色難看,也是難以預料,這對夫妻難么難纏,有國公府和長青伯府的人在場,他們明顯就多了張底牌,不管殿前多么放肆,皇帝看著他們的面子上都會寬恕幾分,所以這女人就可以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辯解。
他攥著拳頭沒發反駁,這么多條罪名,不知道該反駁那一條,加上心虛,只是氣說道,“一派胡言”就詞窮了。
蕭錦熙接著道,“是不是胡言皇上自有判斷,大理寺私用酷刑,想屈打成招,然后故意借口例行公事查問,帶我到大理寺內堂,試圖逼我認罪,后見色起心企圖欺辱我,你脖子上的傷是我咬的,身下的傷是我拿金簪刺的,本姑娘敢作敢當,是我做的絕不抵賴,不是我做的,你也休想污蔑我。”
說著她朝皇帝道,“皇上,這才是事實真相,錦兒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愿天誅地滅。”
少女的聲音清凌凌的在大殿響起。
因為言辭激勵,心中過于憤怒,臉頰染了一層紅暈,顯得格外嬌媚動人。
皇帝:“……”
“李默,你敢發毒誓嗎。”少女眼神帶著一絲嘲諷,再次厲聲質問。
“起誓,今日之事如若虛言,你就斷子絕孫,你敢嗎。”
你敢嗎…
少女突然強勢的朝他邁步了兩步,有點咄咄逼人。
李默腦袋嗡嗡作響,只聽到她最后一句充滿諷刺不屑的三個字,“你敢嗎?”
他不敢…
緊閉了閉眼,恨不能暈死過去,結束這種心理難以承受的煎熬折磨。
大殿依舊響徹著少女的聲音,他沒法假裝聽不見,過了會他抬眸和少女嫌惡的眼神對視,李默心中徒然暴怒,卻因為殿前不敢失態,強忍著,暗暗咬牙,“荒謬!我為什么要發毒誓。”
眾人暗暗擦汗,斷子絕孫這么狠毒的誓言豈能隨便亂說。
李家父子臉色都氣綠了。
“哼,你不敢發誓那就是心虛。”蕭錦熙冷笑一聲,然后對于皇帝道,“啟稟皇上,臣女承認下手沒輕沒重,當時李大人試圖羞辱我,我是在情急之下,慌亂害怕之下,不小心,失手才重傷了李大人,不過,這也是屬于自我保護的正當防衛,身為弱女子,不這么做受傷的就是我,皇上要追究臣女過錯,臣女也沒辦法。”
皇帝:“……”
不小心,失手!
李默被她的話氣得險些吐血,眼角青筋暴跳,恨不得吼出來,她分明就是故意,哪里是失手?!
這個毒婦…
這么直白的話,皇帝聽了目光斜著蕭三老爺,嘴角直抽,瞥了眼李默,沉聲道,“你身上的傷作何解釋?”
冷家兄弟打的是拳腳傷,都是外傷。
李默臉色微變,他身上的傷多數是冷家公子打的,可脖子和下面的傷明顯是咬傷和尖銳物刺傷,這個做不了假,開始沒沒料到蘇北穆夫妻會如此豁得出去,還有沒想到蕭錦熙這女人會當眾承認自己“行兇”。
蕭錦熙逼他發毒誓,他不敢…皇上已經起了疑心,再解釋不出傷口怎么來的,就坐實了蕭錦熙和蘇北穆所言,他就是見色起心,欺男霸女…蕭錦熙是國公府三房的掌上明珠,一旦承認,蕭三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他,還有青云寨那一大幫子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