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懷德發現情況不對,也知道事情麻煩了。
眼下就很麻煩,回不去‘家’了,宵禁。
只能憑借天上人間的會員卡從平康坊去天上人間。
當然,平康坊也有吃喝的地方,還能休息,卻沒有女人陪。
他帶著人找了個平康坊里的酒館,對手下吩咐,去,給我打聽清楚,李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長時間,手下回來了。
“掌柜的,麻煩了,李易為平康坊姑娘們寫了幾十首詩,還有曲子,整個平康坊,即便是北曲,稱李易也是李郎。
前段時日,梁掌柜等人得罪了李易,平康坊同拒之。
其后,梁掌柜等人找人說項,付出一萬兩千緡,才得李易原諒。”
跟班對余懷德說,說話的時候左右看,心虛,緊怕又被趕出去。
如今是冬日,在外面沒地方呆,一晚上估計就……
余懷德倒吸一口涼氣:“那李易如此惡毒?”
跟班繼續說:“他們管李易叫宰相肚量李家莊,以德服人李東主。”
余懷德顫抖一下,心涼了。
他終于悟了,怪不得梁掌柜等人愿意出兩千緡給自己看病。
自己不應的時候,一個個全跑了。
而平康坊莎大家變臉如翻書,連縣丞都怕。
“為何?他怎么如此跋扈?比我更甚。他又怎可那樣霸道?整個長安無人可管?長安令呢?長安……”
余懷德喊著,猛地想起今日李易說的話。
當時以為他吹牛,說是認識長安令,還說裴兄,難道……莫非……
“不,這長安又不是長安令說得算,其他上官竟看不到?”余懷德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長安不是長安令的長安,長安高官顯貴無數,別人眼睜睜看著?
另一個跟班這時回來,聽到掌柜的話,嘆口氣。
說道:“東家,李易推出了新的漚肥法,還有青儲法,以及割麥神器、秧馬、脫粒神器、脫殼神器。
活人無數啊,京兆府二十二縣皆推廣。若可成,明年推向全大唐。
他分文未取,說什么,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另有教童的三字經,治凍瘡的方子桂附煎。
凡其所出,皆利萬民。東家,咱干不過呀。”
跟班的都明白,這李易上天了,所有的東西平白拿出來,天下多少百姓受其恩惠?
朝廷為什么不在乎他對平康坊的影響?比起這點小事兒,他做得實在是太多了。
將心比心,自己若是朝廷上的高官,也不會理會,甚至說不定還要幫他收拾人。
一個個打聽消息的跟班陸續回來,余懷德終于知道自己要對付的是什么人了。
天上人間是李易開的,背后據說是陛下。
陛下新練了羽林飛騎,據說是李易親自幫著練的。
長安城中用起了石炭,是李易琢磨出來的。
二百多學子冬季走投無路,李易莊子提供地方。
悲田坊的人生病,被縣令送去了李易莊子,對,就是那個不要錢看病的。
他的醬油現在別人也破解不了,他的百煮渾圓蛋叫無數商人低頭。
他給張家村子弄的蛤蟆,張家村子都立起長生牌位了。
上面的皇莊與他關系莫逆,高力士總去他那溜達,拿回來好多東西。
平康坊的娘子穿的內褲,用的月事巾、香皂是他免費提供。
他不在長安城,長安卻承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