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給個處理山藥和手癢的方法,膠皮手套是不可能了,油布手套百姓同樣用不起。
只能又省錢又管用的方法,加熱,不管是給山藥加熱,還是給沾了黏液的手加熱,都行。
“我回去找人問問各地有沒有,豆粉有,夏天吃著涼爽。”李成器認真回憶。
“好,麻煩大哥了。只要可利民,大哥當首功。”
李易給大哥一個動力,他不需要虛名,有人幫忙推廣,他給錢都行。
李易開始簡單介紹怎么制作粉條,齊民要術中有制作淀粉的方法,后續山藥粉條要進一步加工,與豆粉不同。
在觀察室中的余懷德也吃上飯了,他的一群男女跟班都吃,觀察室地方大,病床多。
此時沒有別的病人,其他病人在住院部或臨時的家里。
好幾十個人一起吃,余懷德吃得清淡。
跟班們可不管那些,選了肉夾,一個個餐盤里都是肉哇。
“東家,李東主的莊子太有錢了,我們吃的就是給莊戶吃的飯菜,十二個時辰不歇,隨時能吃。”小廝匯報情況。
“他看個淋癥兩千緡,自然有錢。”余懷德還惦記價格問題。
搶救的三千緡他不覺得多,那是救命,從鬼門關里往回搶人,與閻王爭。
可是淋癥怎就得兩千緡?當初自己若是不那么橫,會不會二百緡便可?
給余懷德捶腿的女婢吃了一塊顫悠悠的紅燒肉,瞇起眼睛享受,然后說:“隨便吃,但不能吃不完扔那。”
“怎么可能會扔?”旁邊的另一個捶腿的開口:“敢扔,被打死都不冤。”
其他人小聲跟身邊的人嘀咕上了。
“當李東主的莊戶,一定死心塌地。”
“怎么能當啊?我也想。”
“噓!這個竟然是羊排,莊戶吃?”
“白米飯里一點沙子找不到,香噴噴的。”
“豬肝好吃,我識字,寫了紅燒豬肝,紅燒是什么?”
“我偷摸裝了半碗酒,葡萄酒。”
“偷摸作甚,那酒就是給人喝的。”
“沒見到莊戶喝葡萄酒,有幾個去喝那個很辣的酒。”
“我打聽到了,干水寒活的喝烈酒,其他人怕耽誤干活,不愿喝。”
“換成我,我一樣不喝,東主那么好,喝了酒做不妥當事,心里面難受。”
余懷德吃著、聽著,有些怕,手下不會打算造反吧?
瞧情形,往后得對他們好一點。
可是這飯菜,自己平日也不曾吃過,這是天上人間三樓的小炒哇!
吃著,他猛然想起個重要的事情。
“嚴子,說吃飯怎么收錢了嗎?”余懷德問出來,問的時候心中沒底。
“問了,我們這些人,一天三十緡,隨便吃,馬料也算進去了。
還有住的地方,東家不如我們去別處買吃食?然后在馬車上輪換著……”
男仆小心地回答,又看看其他人。
“不,就在莊子吃,三十緡,頓頓有肉,不貴。”余懷德打斷手下的話。
他其實略微心疼,卻不敢叫手下到別的地方買東西吃,這飯菜可是人家莊戶日常。
自己的人出去買便宜的吃食,還不得被莊戶笑話死?
萬一李東主看自己對手下不好,生氣漲個價,可不是幾天的飯錢問題了。
一群人果然露出高興的表情,隨即感謝東家的話往外扔,吃兩口說一句。
余懷德那顆稍稍疼的心,漸漸舒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