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郎,李東主去很遠的地方?”孟浩然的妻子拉著兒子的手,有一點發呆。
她被羽林飛騎從家里接出來,一路那個跑啊。
終于在大年三十兒中午的時候跑到了李家莊子,跟孟浩然抱著哭了一會兒,洗個澡帶兒子睡覺。
晚上參加的節目,熱鬧啊。
平康坊南曲的‘大家’果然名不虛傳,比自己厲害。
再看李家莊子,報紙上說的都錯了,沒有把李家莊子說清楚。
地方太大了,而且莊戶一個個居然知書達理。
自己的丈夫過來一路追,追到了李東主,直接安排官兒。
等過了年便去藍田縣當縣丞,京兆府的官兒。
更可怕的地方在乎太上皇、皇帝、豆盧貴妃、王皇后等人平時住在李家莊子。
“此番就能入族譜了。”孟浩然在韓襄客的眼中像變了個人一般。
有氣勢,那種這個家我說得算的氣勢,沒人可以阻擋我。
“嗯!”韓襄客拉著兒子的手,眼淚在眼眶里轉。
她就想要一個名分,沒有這個名分,別人說她的時候就是韓襄客,歌伎。
有了名分,她以后就不叫韓襄客,而是孟韓氏。
“過年后,我去當官兒,你拿敕命,從七品下。”孟浩然高興。
以前藍田縣的縣丞為正八品下,現在變成了從七品下。
跨了兩個小品級,一個大品級。
實在是藍田縣太有錢了,許多外來的百姓跑到藍田縣居住。
加之路況又好,到長安容易,變成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京畿縣。
七品和八品區別大多了,相當于五品和六品。
按照李易的時候,副部就是五品,哪怕是從五品下,也是副部。
七品相當于處級,國家級的,不是地方的。
廳自然是六品,只是分得更細。
韓襄客拿到一個從七品下的敕命,自己就有俸祿,吃官飯。
韓襄客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兩天以來,她哭過好幾次,半夜睡覺哭醒。
“娘不哭,不哭。”今年虛歲六歲、周歲四歲多一點的孟儀甫難過了,看到母親哭也想哭。
“不哭,娘高興。”韓襄客擦擦眼淚。
她不在乎丈夫現在當幾品官,她知道跟陛下住在一個莊子里意味著什么。
襄州的刺史品級高,能天天跟陛下見面?
“儀甫你在這呢?我帶了劃炮,咱倆去玩兒。”小家伙跑過來。
他有劃炮,李易單獨制作,不對外出售。
過年的時候一天給小家伙十個,還有一堆摔炮。
“好啊!”孟儀甫喜歡玩耍,跟著小家伙跑了。
韓襄客更高興了,這個可是未來的太子,就這個,給三品官都不換。
三品官的孩子能跟太子從小一起玩兒?當太子是大白菜,一種一大片?
孟浩然看兒子開心的樣子,露出笑容:“為夫曾經總以為是治世能才,直到遇見剛柔,才曉得何為國士。”
他說李易的字,剛柔,與名組合在一起,玄妙非常。
韓襄客想了想,寬慰丈夫:“奪天下,非一人;守天下,非一時;治天下,非一事。
若每次皆爭頭名,無頭名者不盡其功,大唐如何興盛。
夫君愿成百姓教化者之一,正如車轅、輪轂共留后轍,當青史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