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苦伶仃一個人在外漂泊的王維剛說完,他所乘坐的大車中那些他帶著的侍女便給按照五絕的曲唱出來。
“摩詰開門,我長孫昕,沒處躲雨。”長孫昕跑過來,他看到車,逾制的車。
又寬又長,六匹馬拉,不叫車廂,長孫昕對此最有發言權,千工拔步床下面裝輪子。
王維家有錢,李易幫他想個辦法,床是整體,下面的架子可以分開。
相當于兩個架子六匹馬,三匹拉一輛車,沒人再說什么。
“快,長孫兄上來。”王維推開門,雙方很熟,都在一個鍋里攪馬勺。
“緊趕慢趕的還是下了。”長孫昕身上濕不少,鉆進來坐下透過窗戶看外面。
窗戶就是窗戶,與玻璃窗無關,李易不可能給王維裝玻璃。
“長孫兄你車呢?”王維詫異,你在藍田縣勢力龐大,咋被淋雨的?
“騎馬趕路,十多輛車拉油氈紙去兩坡村后面的地方干活,我以為鋪上就回來,結果遇到一家人剛竄了瓦,多看了會兒,耽誤了。”
長孫昕說著向遞過來干爽衣服的侍女點點頭,脫衣服換,絲毫不避諱。
“兩坡村瘸子家的?”王維一聽立即想起來,看過日程。
“對,就他家,其實就兩塊瓦壞掉,結果把下面的泥都沖走了,他家以前上完梁搭了竹板,坑人啊。”
長孫昕搖搖頭,十分無奈。
有竹板在下面,上面的泥都沖跑了,又沒有人總看房檐滴水。
不鋪那層板子,上面一漏,保證知道,立即修,速度快。
結果只能重新上瓦,一大片。
王維點頭,表示明白:“重新加了兩片瓦,干好幾天?那時間……長孫兄給苫上油氈紙?”
“看見就搭把手,跟他們說好,日頭出來,紙給我卷成筒安放妥當。”
長孫昕沒啥可隱瞞,更不炫耀,善事兒做多了,做的時候高興一下,轉身歸于平淡。
“你的日子過得舒服,剛柔還未到,指望上船走一走。”王維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他上去過游艇,停在那里的比不得動的,停著就在甲板上站一站,再進房間瞅瞅,很多功能沒開,費油。
估計莊子把能用的油給搞出來,不擔心李易耗壽命。
“太上皇來了,沰兒跟隨。”長孫昕怕王維不清楚情況,提醒一句。
“多謝長孫兄。”王維知道。
身邊人不能帶,一個最老的,一個最小的,最小的是寶貝,要是出事兒,灞水能被染紅了。
“藍田縣其他地方可安穩?大雨若下一天,地面水漲。”
長孫昕一路過來想自己的產業,認為沒問題,他擔憂其他地方。
藍田縣有旱災又有澇災,冬天還可能遇到雪災。
王維想想:“溝渠已疏通好,水大了沒辦法,救唄!正好有羽林飛騎幫忙,總歸不叫死人即可。”
“真有房子受不住沖,倒了我出一部分錢,蓋新的。錢多了沒什么用,看別人哭,不如一起笑。”
長孫昕提前說好會捐款,他把藍田縣當成自己的地方。
正如李易把大唐當成自己的地方一樣,不指望天下百姓皆感恩,至少活得不那么悲憤。
“好,朝廷再出一些,縣衙門出,加上其他采礦業的商人。”王維放下心,做最壞的打算。
他認為沒問題,藍田縣修過房子和溝渠,需要多大的水再給沖一回?
外面有百姓戴斗笠、穿蓑衣,用鉤耙在水渠中撈草棍,撈出來裝車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