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從袖子里摸出個大鵝蛋,放在桌子上,鵝蛋滾,他來回找位置。
另一個人跑來,遞一把蔥:“刺史,蘸醬吃。”
盧正道搶過鵝蛋,啪,磕開:“都吃飯去吧。”
他在鵝蛋上摳一筷子,黃露出來,油跟著冒出來。
“報紙上果然什么都教,用多的鹽和泥巴,包裹蛋,就出油。如果有酒糟,出油更快。”
盧正道吃一口蛋黃,香。
再吃一口蛋清,咸,腌制時間久了,好在蛋黃沒有變,再久一些,蛋黃的油消失,變硬。
他起身找瓢,把小米飯倒進去,用涼水過濾,留一點水,往嘴里扒拉。
這下可以把整個咸鵝蛋吃掉,不然開了口子,天熱,會臭掉。
早知道這么咸,他叫人切兩半,分給別人一半。
“盧刺史,那么大個蛋你能吃了嗎?快,摳出來分與我。”募兵的萬騎頭頭傅節笙來了。
他光個膀子,身上是以前戰斗和后來訓練留下的傷疤,有的增生,有的是白色。
小平頭,看著并不別扭,脖子后面的肌肉微微隆起,但不高。
戰斗講究爆發力,想把肌肉練出來,爆發力不行。
抗擊打能力無須單獨訓練,大家拿武器,抗什么擊打?
“傅將軍來了,快坐,我叫人炒兩個菜。”盧正道起身。
“不炒菜,天熱,哎?有過水飯,多來點。”傅節笙找飯盆,自己制作過水飯。
一大盤,他給盧正道的碗里壓了又壓,剩下的全是他自己的。
抓起一根大蔥,在醬里使勁剜一下,咔嚓咔嚓嚼,筷子在飯盆中扒拉。
幾下就相當于一碗飯,他抹下嘴:“好吃,比訓練的時候自己從雪摳草根吃幸福多了。”
“啊?草根?你們是陛下的私軍,陛下……”盧正道以為募兵們天天大魚大肉呢。
“有,肉可以有,極限訓練的時候沒有,第一批的羽林飛騎派來給我們當教官,狠著呢。
更厲害的是,他們要求我們做到的他們都能做到。
那些日子很苦,現在又覺得很甜,經歷過,其他的困難在我們眼中不算什么,常規操作。”
傅節笙說著繼續吃,把鵝蛋搶過來,摳出一半。
看傅節笙吃飯的樣子,盧正道感覺自己的飯似乎不夠吃,咋吃得那么香呢?
“傅將軍,你們吃好吃的東西時吃什么?”盧正道好奇。
“最好吃的是紅燒肉,然后是鍋包肉,再就是回鍋肉、梅菜扣肉、酸菜燉肉,要是有饅頭吃,酸菜燉肉最好,有湯。”
傅節笙嚼著飯說,聲音有一點模糊。
“倒是不錯。”盧正道承認,陛下有錢。
“還有果子吃,李東主說訓練過程中缺少營養,會留下病根。有時還給送藥喝。”
這兩句話的工夫,傅節笙吃掉半盆飯,歇一歇。
“你們吃飯都這么快?”盧正道認為有如此的飯量,應該慢慢吃,品嘗味道,能吃是福啊。
“有時很慢,吃太快了,所以李東主才給送藥,還有活血的,不然過上幾年,身子骨就不行了,腰疼、胃疼什么的。”
傅節笙吃一點咸鵝蛋,不急著咽,在嘴里來回嚼,分泌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