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三十兒,今日臘月二十九。
雪花又一次飄落,運河段的人手已經準備妥當,若河面冰封,立即除冰。
在船前面和前面的底部包上鐵皮,再用粗竹竿敲打冰面。
流凌就沖下去,到下游的過程由于溫度高,再次化成水。
“朕欲賜京兆府、河南府百姓福錢,一人一錢,另外羊年的郵票印刷一些,立春后乃己未年。”
李隆基吃餛飩,對群臣說。
李易沒在,守醫院呢。
大臣們對福錢倒是無所謂,一個人一錢,加起來六百多萬人口,六千余緡,這叫錢嗎?
李家莊子的宋德宋管事都不會簽字,太少。
他們驚詫于最近幾日陛下的精神狀態,陛下給人的感覺特別自在、悠然。
什么原因?李易又跟陛下說啥了?
他們哪曉得李隆基錢多,有底氣,一千六百多萬緡啊!
幾前年的朝廷年財政收入的二倍,給誰這些錢,他不飄?
過了好一會兒,畢構想起個事情:“陛下,福錢印刷成本高過面值否?”
“自然!大福錢,看著漂亮,印刷成本就是一錢六毛多一張。”
李隆基承認,發行六千多緡的福錢,他得拿出來一萬緡的錢。
“小易怎么說?”畢構小心翼翼地問,涉及到陛下。
“易弟說沒問題。如今正在出,中午前把福錢送到京兆府,趕緊派發。”
李隆基看上去在搶時間,福錢明天傍晚必須發到百姓手中。
畢構猶豫下,吃餛飩,沒再出聲。
宋璟忍不住了:“小易還能做賠錢的買賣?現在用的一角錢、一分錢,都回本了。”
李隆基擺下手:“些許小錢,賠賺又如何?吃飯!”
于是群臣頓悟,李易又賺錢了。
不能只看印刷成本和面值,要看背后是誰在操作。
眾人想著怎么從中能賺錢,小食堂一時間安靜下來。
張九齡吃了七個餛飩,停下來吃小菜,他愛吃蔥油干豆腐。
伸筷子的時候看到放在旁邊的報紙,今天的,一大摞,一堆廣告。
他夾干豆腐絲到碟子里:“記得最初報紙是賣一份賠一份,如今報紙一份越來越厚,價錢卻不變了。”
“福錢又不是報紙,上面還能打廣告?”
柳沖以為張九齡說廣告的問題,貨幣與報紙不同。
“柳兄家中可有成套的報紙?從第一版開始到現在?若有,某十倍價錢收。”
張九齡笑著問柳沖,報紙,一天一版,發行多少天了?一份不缺的話,我翻十倍的價格收。
“我……許是有吧!為何要賣給你?二十倍也不行,那已經不是報紙的問題了。”
柳沖想了想,并不確定能否湊齊一套,卻舍不得。
一份又一份,從第一版開始。
“小易莊子有,記得當初印報紙的時候,他就留出來很多份。”
姚崇回憶起來一個情況,李家莊子的報紙每一次都先留出來。
“想來保存得不差吧?再過幾年,完整的一套報紙應比自行車還貴。”
李日知懂了,哪怕一天三錢買報紙,賣上一萬天,三萬錢而已。
那是近三十年,一萬份報紙,每期皆有,一千緡買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