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歪了歪頭,繞過礙事的雜役,瞪著陳老爺:“就這么坐著?要不...咱們也去大慶殿前看看吧?”
“看、個、屁!”陳老爺直接暴了粗口。
他就差原地爆炸了,還去看什么看?
瞪著老眼珠子:“去干嘛!?讓人看笑話去!?”
當下的三省六部,連御廚都忙的不可開交,唯獨他們老哥仨兒,坐這閑的蛋疼。
還不夠丟人的?還要去大慶殿前現眼嗎?
“我咋感覺......”陳宜中牙疼,“感覺讓寧王給耍了呢?”
這事不能細想,一細想哪哪都不對。
你說,他把四川夸成了一朵花兒,儼然就是大宋未來的核心所在,軍政要塞,把哥仨忽悠的放屁都往中原飄。
結果哥仨下來了,那邊轉臉就弄出一個兩年計劃,五十萬大軍。
這是要在扶桑和元人決戰啊?還不帶老哥仨兒玩的?
“不能吧?”陸秀夫苦臉。
到現在,他也不信寧王陰了他一道,“那孩子...那孩子挺好的啊?跟老夫關系挺不錯呢!”
“除了......”陸相公一頓,
“除了崖山把老夫踹下海了......”
“除了用破碗忽悠老夫出使托爾特克...差點失了貞潔。”
“除了朝上老頂我...”
“還除了...當著老夫的面干沉了龍舟,打了老夫的臉。”
“對了!”陸相公又想起來了,“在西雅圖吃燉肉也唯獨沒叫老夫!”
陳宜中和江鉦一翻白眼,這也能叫不錯!?你是不是對不錯有什么誤解啊?
再說了,您老這是記仇還是不記仇啊?吃肉的事兒都算上了?
江鉦也是無語,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這兩位糾結,他還是關心大慶殿所議。
“剛剛聽職吏說,里面現在議的是什么由親至遠?你們說,怎么個由親至遠?不是說要向西雅圖增兵嗎?”
“哼!”陳老爺一聲冷哼,“這還用猜?”
傲然道:“這不明擺著的嗎?他寧王哪去弄50萬大軍?跟道士學的撒豆成軍之法不成?無非就是從印第安人那借兵。所謂由親至遠,多半是對土人的政策。”
陳老爺水平還是有的,別看沒進殿,但是從傳出來的只言片語也能分析出個大概。
“可哪有那么容易?咱們經營了五年,宣講儒道,那些土人就是油鹽不進。”
“理學都不能教化,他寧王什么親啊遠的,就管用了?”
把嘴撇的夸張,“我看他是白費!等著吧,等他碰壁之時,有求咱們來的那天。”
陳老爺也很自信,對土人之政,最有發言權的都在這個屋里。他寧王憑什么把三人排除在外?早晚還得用上。
“嗯。”陸秀夫深以為意,“我也覺得,他還真離不開咱們。況且,寧王跟老夫...真的不錯。”
“......”
“......”
二人再翻白眼,“咱能不能不提這個茬?”
陳老爺一陣煩躁,拿文吏撒氣,“你們晃晃悠悠的,能不能別擋著老夫?真是一點都不中用!”
正罵著,只聞戶部院中有人狂喊:“所有人!屋里的所有人都給我出來!”
正是戶部侍郎喘著粗氣在叫人。
“不管是文吏,還是打雜的,灑掃雜役也給我出來!”
過了一會兒,“現在...馬上!到城里去,給我挨家挨戶的統計,5歲下的孩童幾何?5歲到10歲的幾何?10歲到15歲幾何?65歲以上的有多少?”
“還有,所有土人傭工,帶家屬和不帶家屬的有多少?老人小孩一概統計!”
底下人一聽,都傻了,“侍郎,這...這也要統計?咱們可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