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羽認真看了看白蓁額頭的傷,歉然一笑:“小弟頑劣,下手不知輕重,我這個做姐姐的代他賠罪了。”
林逸和:......
她是哪邊的?
白蓁微微搖頭,看一眼面色陰沉地要滴出水來的少年:“都是誤會,林小姐客氣了。此事我也有錯,一時沒控制住下手重了。”
林初羽更是連忙擺手:“哎呀,您說什么呢!要是我被人在臉上打了這么一棍子,我下手會比你更狠!您沒打死他,就算是做好人好事啦!”
林逸和......
白蓁......
年輕的孩子們聊著天很快熟識起來,方知林初羽和林逸和來自嶺北林家,嶺北距此地千里之遙,此番是聽聞半月后長海關要在長海城面臨天下大開門庭廣招弟子,二人合計了多日,才瞞著家里人偷偷跑了出來。
白灼奇道:“如今世道修仙風氣正盛,你們有心修仙應當是好事一樁,怎么還要瞞著家里人?”
林初羽面色一紅,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林家幾百年前也算是個正經修真世家,但是家族里送出去修仙的孩子雖多,卻大多資質平庸平平無為,也得不到宗師指點,修為上得一兩層臺階后再無寸進,這些孩子都是家族花了心血精心培養的,最后卻對家族毫無貢獻,后來族長們逐漸死了心,為了維持闔族生存,最后到了不得不靠經商維持的地步,所以到得林初羽父親當家這一代,林家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經商世家。林家反對家族里的孩子再次踏上修仙這條路,他們這次出來一路上可謂是排除萬難才到了這里,沒想到遇上一場烏龍。
白蓁聞言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羨慕他們二人,父母健在的感覺真好,不管走到哪里身后總有人關心他們。如果師父和族人們還活著,她和白灼會舍得遠離他們獨自去求仙問道嗎?
這樣想著,也就不自覺問了出來:“你們偷跑出來,令尊一定非常著急,若是當時能安心等上一段時日,興許家人同意了也未可知。”
林初羽急急辯解:“長海關招收弟子考核三年才舉辦一次,我們不能再錯過了。”
各大宗門收弟子對年齡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以前是年紀小,家里管的嚴,他們沒機會出門,如果錯過今年這一次,再等三年他們年紀就大了,到時候就算他們通過了,宗門也不一定愿意收了。
越強盛的宗門收弟子的規矩越嚴格,何況他們要考的是天下第一仙宗長海關。
“長海關?”白灼白蓁幾乎異口同聲,原來這么巧。
林初羽好奇看著二人一驚一乍的反應。
白灼問道:“你是說長海關要在長海城舉行弟子招收考試?”
林初羽點點頭,隨即瞪大了眼睛:“長海城三年一度的弟子考核,你們居然不知道?”
林逸和也是一臉的好奇,明明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應該是同道中人,他還以為他們也是為了趕路不得不留宿于此,否則為何會半夜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野嶺?
林初羽看看白蓁白灼的反應,斟酌道:“難道你們不是去參加弟子選拔的嗎?”
看出二人的緊張,白灼打了個哈哈。
領悟到某人即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蓁清了清嗓子:“實不相瞞,我們此番也是瞞著家人偷偷跑出來的。”
白蓁看向白灼,目光痛心疾首:“都是我這不成器的兄弟,家里五房妻妾,聽聞他拋妻棄子要去修仙,一路追擊,我二人也是千辛萬苦躲了半個多月才到這里。”
林初羽......
白灼......
這樣也行?
林逸和張大了嘴,看向白灼的目光里瞬間多了幾分殷切崇拜,這人看上去不過十四五六,五房妻妾?
他想起小的時候有一回父親大人想納妾,被母親鐵血手腕鎮壓,母親沉痛之余不忘教導他若男人無志則家門不興,妻妾多了家宅不寧不說,年紀輕輕就被拖垮了身體,將來怎么建功立業庇蔭家族。
這樣想著,余光就瞥見白灼一身寬大衣袍竟無風自起,倒真有幾分骨瘦如柴弱不勝衣的意思。
白灼腦袋一時發僵,愣愣望著幾道隱晦的視線暗自打量著自己。
林逸和咳了一聲,打破尷尬:“那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四人同行如何,一路上也能互相幫助。”
白灼又是一楞,不小心牙齒咬到后牙槽,一股鉆心的痛襲來,頓時悶哼出聲。
白蓁順著白灼的背,輕輕嘆口氣:“恐怕不行,那二房娘家勢大,前幾日白灼被那小娘子纏住,白灼一時反抗激烈被一掌損了心脈,我們實在不想拖累你們。若不是仙劍護持,我二人怕是早就被抓回去了。”
說完,纖長白皙的手指撫上云霄劍,云霄劍嗚嗚掙扎兩聲,不動了。
林逸和一臉惋惜,看向白灼的眼神復雜晦澀,沒想到這樣一個清俊疏朗的少年,不僅已經娶了五個老婆,還是個吃軟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