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閣長老是個一千三百歲的王八精。白蓁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兩次進戒律閣,他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很深。
前一次是被他親手押進來的,三天后掌門一回山就將她接了出去。這一次,他摸了摸下巴短的可憐的胡須,再看看面前同樣慘得可憐的白蓁。
他大清早接到掌門一紙手諭時嚇了一跳。心想是何方妖魔鬼怪這么大面子能被掌門親手送進來。
看這半低著腦袋的可憐樣,不知道又干了啥蠢事。
長老丟給她一個令牌,說了句老地方。
白蓁會意。
還是原來的房間,一塵不變。上次和長老沒來得及下完的那盤殘棋仍然放在桌上,角落甚至還躺著那只寫著蒼冥老兒的紙鶴。
白蓁撿起那只紙鶴,用術法將它燒了個干干凈凈。看來戒律閣的人都很懶,她走了都快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人過來打掃。
不過也好,橫豎她又接著住進去了。
積雪峰外朝陽東升,鋪就千里霞色。
書房里,沉蕭批閱完最后一本奏折,低頭和辰山交代了一些事情。
辰山一一記下,畢恭畢敬走了。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靜默握著茶盞,看著碧色茶水中舒展開的伽蘿葉上下浮沉。
小徒弟這半個月接二連三進戒律閣,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嚴苛。
一想白蓁已經在戒律閣里關了三天還沒有回來,想來是因為沒有他的允許,戒律閣不敢放人。
偷學移魂術,反省三天,這懲罰必然太輕,可念及她畢竟心疾尚存。
心疾發作本就時間不定無規律可尋,很多時候,環境、情緒都是催發因素。
沉蕭擱下筆,白衣一閃已到正殿門口。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他一直忘記問她,她是怎么拿到移魂術這本書的。
移魂術算不上**,只不過因為元神分離危險太大,就算修為已到落云期,心性不穩的人修煉也極容易出岔子。
因此早在幾百年前,他就已將類似于移魂術這類剝離元神或者魂魄分離的書籍用術法封在了藏書閣中。
以她的弟子令,肯定借不出來。偷,她更沒有那個本事。
沉蕭腳步一頓,他不知道除了移魂術,她是不是還藏了其他的高階術法書籍。
于是,他拂袖轉身向著白蓁的房間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進白蓁的房間,房間里還算整潔,桌上放置著一些女孩子的玩意,被她歸置得齊整。
沉蕭神識探尋四周,確認了房間內沒有他想找的書。
視線落在了桌上。
桌上停留著一只紙鶴,被術法斂去了身形,大約已有幾日功夫。
他揮手,紙鶴自動打開。
紙鶴上現出一行娟秀的字跡:白蓁你要的書!我放在枕頭下啦!藏好不要被掌門看到哦。
邊上畫了一個笑臉。
沉蕭面色一沉,已無心思去追究這紙鶴從何而來,他幾乎想也沒想,一下掀開塌上的枕頭。
一本書靜靜躺在枕頭下。
書的封面上兩個男人在擁抱接吻。
沉蕭翻開書,一目十行掃了幾頁。
很好,內容更精彩了。全是男人和男人脫光衣服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合上書,沉蕭有些頭痛。
這個小徒弟,他看來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于是白蓁前腳還沒來得及踏出戒律閣,長老悲催得告訴她,她又被罰了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