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成性,還心無孝道。
十六夜腹誹,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寧郡王問這么多關于瘦馬之事,可是對這方面有些興趣?”馬云楊傾身向前,咧著嘴輕聲道,“若是您感興趣,言語一聲,我定是調教好了直接給您送到府上哈哈哈哈哈……”
他狂妄地笑著,嘴上說得禮貌,言辭中卻全然是不把寧衡放在眼里。十六夜聽著也有些氣悶,她盯著寧衡,后者看起來面色如故,依舊是冷靜沉著,而自己旁邊的無雙卻已經是拳頭緊握,手中長劍時刻準備出鞘的架勢。
兩人看似輕松地談笑往來,實則暗波涌動。
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
“少爺,貝勒爺來了。”約是馬云楊剛剛留在自己房間中的下人,彼時正好撞破了僵局,匆匆走進來低首說道。
寧衡不動聲色地抬眸觀察他的表情,剛才的狂妄微微收斂,卻還是傲氣得很。馬云楊起身整理衣裝,雙手交疊向寧衡欠身行禮,“那草民便告退了,寧郡王慢用。”
不必猜,這貝勒爺必然說的就是恒親王長子——愛新覺羅·弘升。
“郡王您怎么樣?”見馬云楊帶著人烏泱泱地走了,十六夜立時又沒了正形,剛才畢恭畢敬的小廝模樣全然散去,又回到了寧衡身旁關切地問道。
寧衡則是淡淡瞥了眼她,從馬云楊進來到離去,這小丫頭由起初的畏懼有禮到之后的嫌棄厭惡,還有悄摸的低聲咒罵,他可全都沒錯過,真是精彩得很。
“郡王能怎么樣,你沒看咱們郡王都沒把那小子放到眼里嗎!”無雙生氣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我看得出來。”
不疾不徐地給自己斟上一杯酒,寧衡緩緩道,“案子應該是與他無關。”
“啊?那您不是白來花錢了?”
聞言,他抬頭對上十六夜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凈澄澈,這一眼看去便可望見她的全部心思似的,“你倒還有點腦子。”
“嗯?什么意思?”這下換做無雙納悶了。
“你傻不傻啊你?”小丫頭白了他一眼,“郡王那么認真嚴謹的人,怎么會在查案期間還帶我們來享樂浪費時間?而且郡王好清凈,不理世事也不愛招惹,今天卻偏偏攔了馬云楊的湯圓,你還看不出來嗎?”
“這是……故意的?”
“不然呢?這天地間哪有那么多白吃的午餐。”
饒是這種細致分析而得出的推論,在她嘴里都變成了從食物肉色中提煉的道理,君子口中的冠冕堂皇話,倒確實和小人俗語可見一斑了。
寧衡搖搖頭,要是按照她的享樂之道活著,還能夠悟出點真理,著實不易。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