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施然和她說魔龍飛往了極寒之地,尋找他被困在那里的神識。
那么是不是云龍先生要回來了?
想起那日夢中他對她說的“你要等我,等我真真正正回來,好嗎?”
是真是假?
云龍先生就是大家口中的魔龍?
怎么可能?
他明明那么紳士、那么溫柔。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她真的沒有辦法將他和那個十惡不赦的魔龍聯系起來。
這世間的事,到底是怎么了?
罷罷罷,就讓她做回一個普通人吧!
和這些法力無邊的神仙人物還是保持距離吧!
還是開開心心、簡簡單單地做一個普通中學生就好。
談談黑白鍵,想想作曲多好。
正想著,忽然校園廣播響起了:
零碎潰散的星是夏夜
你捉來的流螢
秋果來年才蘇醒
冬雪覆蓋樹長青
世間最美的景
是掙破絕望后的生命
你跋山涉水而來
溫柔擁我入懷
這熟悉不過的旋律和歌詞,是她聽了很多遍的以冬唱的《無名情書》。
每當心煩躁,她都想聽一聽,心會靜一靜。
不知為何,今日再聽到,卻有另一番感覺,到底是哪句觸動了自己,卻不得知。
學校廣播今天也是抽了風吧,不放古典音樂磨耳朵,倒放起了其他,不像它平日風格啊。
卻也罷,這種無意間地契合心境,竟也是一種歡喜呢。
不知施然他們此去是兇還會吉?為何這個世界非要爭個高下呢?
真不是只有音樂這個世界的她可以理解的。
“嗨,蕭蕭,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一陣和煦的聲音響起。
她回過頭,那人卻不認識。
“我們認識?”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不過這首歌的歌詞,不知你是否熟悉?”那人神秘莫測地笑起來。
歌詞?
“你是真忘了,也好也好。”這人看著她一臉懵圈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沒待她問清楚,那人卻轉身走了。
切,神經病!
她翻了個白眼,搖搖頭站起來,去教室上課了。
音樂附中的生活緊張又忙碌,根本容不得她有發呆散漫的時刻,很快,對世界以外的事情,她漸漸都拋之腦后,專注于音符世界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個雜亂無章的地方,那么音符,則是其中有序的部分。
無序她既然無法掌控,那么至少這部分的有序可以讓她心稍安定些。
只是,這段時間的夢中,她時不時會聽見有人在喚她:“蕭蕭,蕭蕭。”
到底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搞得這段時間她的睡眠質量嚴重下降,白天頂著熊貓眼上課,有時還打瞌睡,被老師點名批評了幾次。
這是誰啊,大半夜不睡覺,來騷擾她!
只是施然他們后來再也不入夢。
他們現在怎么了,到了極寒之地了嗎?是否帶夠了衣服和糧草?
如果他們和云夢先生交手起來,她又該支持誰?
這些問題她想都不敢想。
但是又與她何干?想又何益?
經常練琴到很晚。
大校的琴室就是好,可以練到多玩都可以,不關門,只要當天你占到了一架琴,你可以練一整天都沒關系。
她簡直瘋魔了,練到覺察要停止出來,已經是滿目星光。
秋葉涼爽,不覺單衣清寒。
萬籟寂靜。
卻發覺前面有幾只美麗發著熒光的螢火蟲在飛舞著。
咦?這里從來沒見過有螢火蟲啊,就連夏日也沒見過。
她被不覺吸引了過去。
螢火蟲似乎在等她。
等她靠近,便往前飛去。
不覺來到了一個后花園,滿院子的螢火蟲,躲在花叢中。
見她來,都飛舞過來,在她的身旁,四周輕輕地飛著。
整個空間慢慢亮堂起來,是柔和的綠色和黃色的不刺眼的光芒。
溫柔而浪漫。
“哇~”她不禁贊嘆起來,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