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顯看似找到了一個立足點,但是實際上,這個立足點也不過是空中樓閣而已。畢竟,看這個教員的態度,現在怕是已經在試行期的收尾階段的。就算舊版SOP還沒有廢止,但是總歸要只要現在公司的主流是什么。如徐顯這般逆流行為,說不得碰上一個蠻不講理的教員,還得再去學員隊給徐顯安上個偷奸耍滑的名頭。
不過,眼前這個教員不會!
在短短的相處中,徐顯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教員的思想比較開放,也非苛責之人。他之前的行為無非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頭腦和境況,以此博得教員能夠網開一面。
教員凝視徐顯,原本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終于顯現出一絲明顯的弧度:“簡答題算過關了,看選擇題和填空題吧,結果出來了跟我說下!”
說完,揚長而去。
見到教員松口,徐顯繃緊的身子一下子垮塌下來,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后背黏糊糊的,已是布滿冷汗。
付星見事不可為,冷哼一聲,隨之出了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徐顯孤零零一個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徐顯嘆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付星,就被如此針對。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不過,這次僥幸過關,也讓徐顯吸取了教訓。不能蒙頭學習,打工了,還是要跟外界多溝通溝通的。要是他的信息沒那么閉塞,估計早知道SOP換新版了,哪會跟剛才那樣,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
徐顯轉了兩路公交車才到了家,明明打車只需要四十分鐘,倒兩次公交車卻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沒辦法,坐公交只需要四塊錢,而打車需要接近七十塊,對徐顯來說簡直是天差地別。
徐顯的家坐落在滇云市最豪華的富人小區,寧樾小區的某個......車庫里。
當年徐家也是顯赫一時,無奈在一次幾乎壓上全部身家的豪賭生意中賠了個血本無歸。自此之后,徐家破產,一夜從云端跌落。散盡家財還債,即便如此,還有一些零星的債務沒有還清。
這些在以前徐家指間隨便撒下來的零頭就能填上的窟窿,到現在成了徐顯和他父親徐景揚沉重的負擔。
他和他父親收入的三分之二要用來換債,僅剩的三分之一要供給兩個成人生活都是緊巴巴的。
徐顯為什么急于下機隊,就是因為下了機隊,積累一段經歷小時之后,可以轉升至一級副駕駛。那時候,他就可以那小時費了,工資比現在能漲三倍,那時候就不用如現在這般,有上頓,沒下頓了。
公交站臺就在寧樾小區正門口附近,下了公交車,徐顯步行到小區大門口,保安室的門衛大叔一見徐顯過來,立馬出了保安室,快步迎上來。
“小顯啊,考試怎么樣了?”這個門衛大叔就是徐顯的父親徐景揚。
徐顯有些疲憊地嗯了一聲,見徐景揚要接過自己的背包,稍微閃了下身子:“我先回去換衣服了,一會兒還要出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