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顏玉在桌子上扯出一條絲帶,將滿頭青絲扎了起來,方顯一臉英氣,走到文東來身邊,見苦竹還在幫他擦拭身上的灰塵,她又急又笑。
“苦竹,別擦了,人救活了再擦,你去催一下徐大夫,他應該在隔壁的客房休息。”
陌家隊在射天狼的初選賽上是邀請了盛名在外的醫儒徐中安作為隨隊大夫,隨時負責整個陌家隊所有天狼野將的身體健康和參賽狀態。
苦竹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點頭應道:“好的,姐姐,我這就去。”
待到苦竹走出了客房之后,陌顏玉站在床沿前來回踱了幾步,溫潤如玉的仙顏上出現一縷淺淺的關心。
她知道文東來在自己本尊心中的形象并不光彩,但她又很難說清文東來在自己人父心中到底是何地位。
但她一眼看出文東來似乎承受了怪力侵襲。
“人父正在家中閉關求索天意,穩固先哲儒境,千萬不能驚擾他,你若在這里出事了,我如何向人父交代,又如何向本尊交代。”她伸手探了一下文東來的鼻息,發現他鼻息紊亂。
陌顏玉喃喃念叨一句,丹唇輕啟,一股悠長綿綿的曲調從她口中吐出,一條條如絲如線的五彩光芒照耀著文東來。
“醒來,文東來,快醒來。”
儒,樂天傷。
這股曲調幾乎可以融化堅冰,讓絕望自殺的人再生出求生的**,讓烏云撥開,世界重見光明。
但香榻上的文東來無動于衷,睡的死死的,仿佛成了一個死人。
陌顏玉吟曲半晌,以至于面頰粉紅,艷麗欲滴,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想到我耗盡一斗天力吟出的小樂回夢曲都無法叫醒你,你到底怎么了。”陌顏玉伸手絞了一把鬢角的青絲,露出沉思神態。
“陌小姐,儒樂藝是喊不醒他的,他的儒府因為怪力侵襲已經完全崩塌,‘儒’在他身體里成了無家可歸的棄子,也許不久就會橫死在外…只有重鑄儒府才能救他。”
來人的話驚醒了沉思中的陌顏玉。
她立刻轉身,迎迎施禮:“徐大夫。”
“陌小姐,你不要擔心,我這便用儒御藝為他體察脈象和儒府。”來者回禮之后,便繞過陌顏玉,走到床沿,伸出兩指輕輕搭在文東來的手臂上,為他體察脈象。
所謂醫者仁心,徐中安是一位合格的醫儒,他的眼中永遠只有病人和非病人這兩種人,他根本不會去在意一個人的姓名和性別。
他不會無事生非地去問文東來和陌家的關系,他只是恪守醫德,做一位醫生該做的。
徐中安是一位中年漢子,四十上下,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正處于一個男人健康、修養、學識、事業比較完美的階段,不管是一言還是一行都可謂是成熟穩重的典范。
所以他說出的話也令人無比信服。
“有勞徐大夫。”
陌顏玉見他開始為文東來把脈診斷,心中稍稍平定。
“苦竹。”陌顏玉將苦竹喚了過來。
“姐姐。”苦竹乖巧地走到她的身后,一雙大眼盯著她的滿頭青絲,鼻子里嗅到一股清新的蓮花香,她靜靜地等著陌顏玉的吩咐。
她相信這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