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年青一改之前的冷厲面色,笑瞇瞇道:“我看你不是智商不夠,而是反射弧太長。”
“哈哈,過獎…”
文東來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君輕的丑角面具上勾起一道水墨弧線,似乎在微笑一樣,身體款款一擺,身化游光,一寸一寸地鉆進了文東來的身體里。
文東來面色僵硬,身體微微顫抖。
他明明感覺到那長長的龍尾在鉆進他身體前,還搔了一下他的臉頰,似乎在挑逗他一樣。
很快,三更到了,路上已沒了行人。
此時夜深人靜,是做隱秘之事的最佳時刻。
“行動吧。”
郝其怪背著書簍,站了起來,卻沒有第一個邁步,而是看向了文東來。
文東來暗罵一聲:“小狐貍。”
他當然明白郝其怪是要他走在前面壓陣。
若在平日,他是死也不愿走在前面,但君輕已事先探過路了,布藝店人去樓空。
前路安全,他當仁不讓地走到了前面。
而且他還要第一個沖進去搶走那書信。
“我是耳目,我先去探路,探查線報。”
說完,人就像一陣風一樣小跑上前,仿佛前面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妖在向他勾著小手。
鄭年青嘴角暗暗抽搐一下,與郝其怪對視一眼。
“我怎么感覺他很迫不及待。”
“嗯,還很興奮,也許是想搶功,呵呵,傻子,功勞還不是由我…我們來匯報,他既然甘愿涉險,我們就跟在后面靜觀其變吧。”
“好。”
二人相視一笑,步履平緩,慢騰騰地跟在了后面。
文東來已經當先沖了進去,沖進去后才發現里面真的是人去樓空。
大紅燈籠不見了,布料衣服也撤走了,獨獨剩下一個衣服架子放在正中央,恰巧是原來懸掛‘儒天仙’的那個衣服架子。
從門口向里望去,顯得非常古怪。
此時衣服架子上的確斜插了一封書信,斗大的四個字‘文東來啟’寫在上面。
他走到衣服架前,伸手正要取那書信。
“不要動,一動都別動。”
郝其怪的聲音突然暴出。
“糟了,還是看到了。”
文東來眼珠亂轉,暗罵君輕的手腳做的還能再明顯點嘛。
“如果我現在把書信取下,第一時間吞進肚子里,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將我開膛破肚。”
文東來尚在猶豫,二人竟已邁過了他,走到了衣服架子前。
只見他倆面色肅穆地站在衣服架子前,又是踮腳,又是貓腰的,不知在比劃什么。
最終鄭年青有些不服氣地無奈一嘆:“若我能少長一尺,這怪誕贓物定然是最適合我的身材。”
文東來面上掛起黑線。
也不搭理他們,伸手便將書信取下,迅速塞入懷中。
動作明明膽大妄為,卻因君輕事先做的手腳而神神秘秘。
二人分贓完畢,才開始將整個布藝店轉悠了一圈。
鄭年青看向了郝其怪:“你是腹心,你說現在怎么辦?”
郝其怪將衣服架子塞進了他那個似乎可以裝進一切的書簍里,直起腰桿,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又摸著嘴角不多的小胡子。
此刻,眼中閃爍思索的光澤,最后下了定論:“他們轉移了,我們也要轉移。”
“嗯。”鄭年青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