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剛剛還擔憂的難題解決了?”
君輕不知何時又從墓府中走出,丈長龍尾盤繞在文東來的身上,丑角面具倚靠在他的肩上,輕聲細語地問道。
文東來的耳朵有些微癢,但還能承受。
“到時候就知道了。”文東來將那封書信捏的緊緊的。
接下來兩日,文東來依然居住在苦儒齋的竹室里。
白天與所有師兄、師姐一起去聽陌龍勝的課,兩日后將進行府考。
所有弟子都埋著腦袋等待決定命運的時刻,而文東來依然沒有去苦學什么儒門經義,實際上他臨時抱佛腳已經晚了。
有人認為他胸有成竹,大多數人認為他是破罐破摔,儒門府考實在太難為一個不學無術的狂生了。
“師弟,此次府考,你定然是考不過了,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傷心自責。”
與他交好的子回見他正在失神,便出言安慰他。
文東來心中一暖。
“謝謝師兄關心,一切盡看天意。”
心中又道:“若我真考了,說不定還成了天儒狀元。”
期間,苦竹過來看過他,他也與她相談甚歡,卻張口不提那天發生在蛇爬山上的事情。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件事,就連陌龍勝也是和和氣氣地與他聊些儒義,面不改色地談笑風生。
而且還不時囑咐他不要忘記府考背課。
文東來不得不從心底里佩服他們的反應能力,這種消除芥蒂的辦法確實是百試不爽。
但從那天起,他已經開始提防陌龍勝。
可陌龍勝知道他心中無儒,單單依靠實力是根本通過不了府考的。
也許陌龍勝一定以為自己還完全掌控著文東來。
對此,文東來只是淡淡一笑,他倒有些期盼看到他驚愕的樣子。
明日便是府考,今夜,文東來又開始向君輕請教儒藝。
“天儒六藝并不是指六種藝,而是三道九流之藝,三六九相乘,一共有一百六十二類藝。”
文東來望著眼前的君輕,徹底為她的話而傾倒。
“深古時,天下群儒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從帝王到舉子書生,再到娼妓等等,一共被分為一百六十二類人,每一類人的儒府天地中都住有儒。”
“原來如此。”
文東來心想這劃分倒有些像地球上的三教九流。
“天儒大帝退位后,六位儒主提出人人如龍如鳳的主張,就將三道九流合并了,但三道九流的藝又按六藝進行歸類,最后就衍生了一百六十二類藝。”
文東來心想一百六十二類儒藝,自己掰著手指頭也不一定能數清。
“這么說來,小文傳我的香禮儒藝和你傳我的君書儒藝也屬于一百六十二類之列?”
君輕又道:“算是吧,其實儒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每一藝各占二十七類,這二十七類藝就是二十七條通往天人合一的大道。”
文東來有自己的理解,微笑道:“人不分貴賤,業不分輕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儒求內圣外王。
而且儒六藝確實也是外王之道,學了大有用處。
“你的想法也很有趣,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君輕喟然一嘆,坐在文東來的面前,輕輕扭動了一下自己的丈長龍尾,隔著那昏暗的燭光,也不知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