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儒無府?”公羊刃卻當先出口詢問。
文東來輕輕點頭,心中明白,自己被他看穿了。
“甚好,甚好!”他一連說了兩句甚好。
文東來面色發苦。
心想你是在夸獎我,還是在損我。
公羊刃卻摸著腰間橫刀,說道:“我受恩必報。”
“報恩,報什么恩。”文東來懵逼了。
公羊刃伸手指向地面上那個由文東來撞出來的人字形坑洞,又摸了摸文東來的身體。
一雙猶如枯樹枝一樣的手就差掏進他的心窩里去,眼中也放射出奇光異彩。
“外強中更強…”
他的話讓文東來以為他看上了自己的**,準備以身相許。
“不用,不用,這只是巧合。”文東來連忙回絕。
“不,你心很強。”
公羊刃卻索性不再抬頭直腰,雙腿彎曲,扎起了馬步,像坐在文東來面前一樣。
昏黃老眼期盼地看著文東來。
“拜我門下。”
他指著天上的明月,伸出兩指,似在指天發誓:“傳術儒大義。”
斷了個句,昏黃老眼閃爍渴望的光芒:“為公羊立威。”
說完后,心中虛的很。
他已走遍天儒大陸,就算濟世為懷,為天地立心,為萬民立命,也沒有一人肯拜于他門下。
此時也只不過是瞎貓碰死耗子而已。
凡是他能看得上眼的無儒之徒,他都會這樣問。
“你要收我為徒。”
文東來一愣,繼而轉身看向了身邊的空氣。
那里,君輕正搖擺著龍尾,柳腰款款而動。
“這不正是你要找的機緣嗎,呵呵。”
“你的儒已茍在了九地之下,你已暫不適合修行府儒之法,而公羊儒乃術儒的重要旁支,也快要斷掉傳承,我看,你如果不答應他,他也許會失落心傷。”
“可我母親曾說修術儒之法,容易誕出怪誕?”
文東來眼神微動,里面掩飾不住的擔憂。
“有我,你怕什么。”
君輕一個輕輕點頭,張口為文東來揭開了一個他早已預料卻不敢想象的真相。
術儒主張人類應該克己修身,己身成儒。
根本就不是因為術儒的觀點多么的高大上,這純粹是因為術儒沒有選擇,與府儒相比,這些得不到儒認可或者感知不到儒的人類根本沒有選擇。
“這就是縱使天地所厭,自己也要奮勇追趕,永不認命。”君輕幽幽一嘆。
文東來心中大動,對術儒肅然起敬。
自己早該知道,小文是地球上的術儒經義,是斷斷不會化為他心中的儒。
術儒經義與即將逝去的亡儒同源融合,也導致了小文這個最大的意外誕生了,一個只知術儒經義的儒。
“這片天地獨尊府儒,當然容不下小文這樣只知術儒經義的儒怪胎存世,如此茍在九地之下,也不失為一個最好的避災辦法。”
文東來腦子里轉過萬千思緒,終于搞明白了小文身上的謎題,心中也豁然開朗。
公羊刃使勁嗅了嗅自己那酒糟鼻子,疑惑地看向文東來看著的方向,可他卻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一種氣。
一種與空氣不一樣的氣。
眉目微動,眼中閃過一絲果斷決然,他拔起橫刀,一刀斬向君輕所立的方向。
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