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感循著這縷氣繞過天子第一號房,目光關注到樓梯道下面的黑暗處。
那是一個任何光亮也照射不到的地方。
他圈起手臂,靠在墻上,側耳傾聽。
咿咿呀呀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立刻明白有一對男女躲在黑暗中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男人喘著粗氣,像個發情的豬公一樣:“卓雅,我好想你…嗯,你今天真漂亮。”
女人只是用一種近乎慵懶的聲音呻吟著:“…嗯…”
卓雅…
新娘的名字。
原來是那對剛剛新婚地小夫妻躲在這里寬衣解悶呢。
文東來微微瞇眼,腦子里閃現那一雙懸停在新娘身后的眼睛。
“呵呵,與我何干?”
搖搖頭走下樓梯,文東來到了樓下,迎面就被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當然,以他強壯的身體自然是巋然不動。
而火急火燎的男人就沒那么好運氣了,被撞的眼冒金星。
此時非常不雅觀地呈現一個大字形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
文東來伸手將男人拉起,目光將男人審視一番,最終定格在他一身大紅衣服上,愕然道:“你是新郎。”
“對不起,我在找我的卓雅,哦,就是新娘,不小心撞到了您,請問您有沒有看到我的新娘。”
男人眉目焦急,一邊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皮股,一邊歉意且期盼地看著文東來。
文東來的心一跳,立刻明白這新郎鐵定是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這便是志怪對人心的影響,失德背信…”君輕突然說話,尖細的聲音充滿盈盈笑意。
“所以你一早認為他們這段婚姻不長久。”文東來心中暗嘆。
瞄了一眼這個可憐的新郎,他微微一笑:“我剛才好像在樓梯附近看到了她…”
新郎的臉上立刻堆滿喜色,點頭搗蒜地表達謝意:“謝謝!”
文東來背過雙手,徑直走出了悅客樓。
家事就是一出酸甜苦辣的戲,少沾為妙。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苦儒鎮儒射天狼決賽的那一天。
苦儒鎮上大小家族,數百學堂,甚至商賈貴胄都來了。
儒館狼原。
從第一個人進場開始,就再也沒有寂靜過哪怕一秒。
人聲也越來越高,足見這項競技所引領的大陸時尚是多么強橫。
人群分成了幾股。
當然,在這個人人如龍似鳳的年代,財富和地位已經不是分割人群的標線,但并不意味著人人相融得洽。
恰恰相反,天儒世界的人,也是人以群分的。
而分割的標線就是人心。
人心合一的自然能走到一起、坐在一起。
人心不一的即使相隔咫尺,也是天涯之距。
只能屈居替補的文東來只能站在狼原的線外等候。
此時他抬頭看向儒館的觀眾席,看到三三兩兩的座次群落。
心中想到:“縱是橫穿古今,人心也是劃分群落的標線,區別的只是人心以什么來度量…財富、地位、名望、善惡、年齡、性別、勝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