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香儒禮藝中學習的心得。
他手掐蓮花狀,掌心置有一根長香,沿著狼原四角躬身拜天,長香所燃的云煙直上天穹,不知飄向何處。
不是他迷信,而是他堅信。
堅信一個‘禮’字可以讓人心強大,不懼一切。
還有,生活要有儀式感。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參加這個類似足球,且堪稱宇宙第一的競技運動。
這種儀式感就必須以禮來拜天。
“你可真是舍得,這根長香直接用掉了十合傳奇力。”君輕直罵敗家子。
文東來微微一笑,心想你不懂。
當長香燃盡,狼原內外已經呼聲通天。
“野狼…野狼…野狼…野狼…”
“我主天下…我主天下…我主天下…”
呼聲一陣高過一陣,也讓人心生狂,熱血沸騰。
文東來不得不驚嘆不管走到哪里,這種類似‘足球’的競技運動的確可以讓堅信的人發瘋。
在此時此地,人心是以勝敗來度量,也是以勝敗來劃分。
不勝即敗。
“縱使人類是種心理非常復雜的生物,但在狼原內外,也只剩下兩種心,勝或敗。”
君輕擺動自己的龍尾,幽幽地滑行到文東來的身邊,目光橫掃上下,得出了這個結論。
文東來微微瞇眼,望著狼原中心的那個裁判,他心里有不同的結論。
“禮無處不在,在這狼原內外,除了勝、敗二心,還有一種心,那便是公平,而這顆心只握在他的手中,對他來說,誰勝誰敗都不重要,因為他是勝敗的度量衡,只要有度量,就有禮,所以他也是禮的化身。”
啪啪…
君輕的丑角面具勾出一道代表驚訝的墨線,為文東來鼓起了掌聲。
卻也只有文東來一人能夠享受的掌聲。
“雖然你對儒義一竅不通,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對禮藝的理解果然驚人。”
“難道小文的香儒奇書真的如此神奇,可那只是一本序列五的禮藝而已,還是說你出生的域外儒世是一個極重禮的世界。”
文東來微微一笑:“儒在我故鄉可是傳承五千年的文化,那是代代相傳的,我自小耳濡目染,當然是信口拈來。”
他文東來什么本事都不行,紙上談兵他最行。
趙無斜一直站在狼原的一角,正在安排排兵布陣。
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場戰斗,雖然‘我主天下’隊的技藝、速度、敏捷等各項數據都處于弱勢。
但她還是想贏的漂亮。
她忙前忙后,只有稍稍喘上兩口氣的時候,會用眼角余光在掃視文東來。
此時的文東來在儒甲外胡亂套了一件競技服,看起來不倫不類,還不時向左右偏頭,似乎在與空氣交流什么。
“呵呵,傻子。”她不由輕聲嗤笑。
但事實上文東來也在注意她。
他在等恰當時機向趙無斜告訴自己前日看到的事情,但又在考慮是否要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他不想對此無動于衷,更不想傷害苦竹。
二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陌龍勝領著一群人踏進了狼原。
為首的便是陌龍勝和子回。
以往只能算苦儒齋后字輩的子回都是走在所有人的身后。
這時候卻與陌龍勝幾乎并肩走在最前面,就連陌龍勝在面對他時,表情都少了謙遜,多了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