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商?走私吧?千里迢迢,也只能販鹽了。”
黑甲首領幽冷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人心,冷冰冰道。
季布頓時后背直冒涼氣,要知道大秦律,私販鹽巴出境,乃是死罪。
“你不用緊張,我對你走私之事,并無興趣。”
黑甲統領看出了季布的不安,再次開口道。
“那不知道將軍召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季布聽完,不由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想多了,如此精銳甲士,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追捕自己販鹽而來。
那他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你對這中南很熟嗎?”
黑甲首領詢問道。
“回將軍,小人只知道一條路徑通往驃國,其它陌生區域并不敢涉險踏足。”
季布老實回答道,并不敢有所欺瞞。
“這驃國有多少人丁,多少士卒,多少城池?”
黑甲首領看著季布一行人身上并無戰斗痕跡,相信他并未說謊,接著問道。
季布心中一驚,瞬間醒悟,這群精銳甲士,是大秦斥候吧?
來的時候,聽說秦軍已經攻滅雒越,正在媚河休整,大批刑徒正在伐木造船,開山鋪路,準備渡媚河而西進。
“將軍,驃國就一座王城,二千余士卒,人口不到二萬。”
季布將自己所知的全都一一說了出來道。
“城高幾許?”
黑甲統領臺了抬手,淡淡道。
身后的眾甲士,當即不約而同的將兵器插回了劍鞘。
“大人,驃人王城約二丈高。雖然城中只有不到二萬人,但王城四周分散大大小小部落足有上百個,不下十萬人。”
季布心中一動,對于驃國他很熟悉。
聽黑甲統領的話,似乎有染指驃國王城之意,所以他才提醒道。
“驃人兵器精良與否?”
黑甲統領似乎并未聽到季布的提醒,而是繼續問道。
“大多為木茅,石器,骨器。銅鐵之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季布心中嘆了一口氣,見黑甲統領并沒有聽進去自己的善意,也不敢多言。
“我看你倒是可造之材,是否愿意為帝國效力?”
黑甲統領幽冷的目光打量著季布,突然話鋒一轉道。
季布微微一愣,心中略微有些苦澀。
這種形式下,自己敢說個不字嗎?
“小人愿效犬馬之勞。”
季布拱手一拜道。
“很好,那你去把那些走私商人全殺了。”
黑甲統領目光投向遠方局促不安的一眾商人,冷冰冰道。
“將軍……”
季布單膝跪在地上,神色難看。
吟吟……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劃破長空,寒光一閃。
好快……
季布心中驚呼一聲,黑甲統領手中拿著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若不動手,全都要死。”
黑甲統領聲音沙啞,宛如地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季布內心天人交戰,神色復雜萬分。
他與這些人雖然并沒有什么太深的交情,皆是因為利益而捆綁在了一起。
但一路相行,于心何忍?
“恕小人難以從命。”
季布下定決心之后,便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
“有情有義,還算不錯,起來吧!”
黑甲統領的聲音在季布耳邊響起道。
“將軍?”
季布睜開雙目,發現脖子上的利劍已經不見,看著黑甲統領的劍已歸鞘,有些驚疑不定道。
“我黑魘軍主殺伐,為陛下手中之利劍。你無懼生死,心存大義,倒也符合黑魘軍之宗旨。但至性之心,與黑魘軍背道而馳。”
黑甲統領聲音贊賞之余,又有些惋惜。
季布耐心聽著,心中有些惆悵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