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呢?有拍下他的正臉嗎?”
西園寺海翔沉默了,極為壓抑的沉默。
高岡雄斗看見他的臉色蒼白的有些不正常,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這讓他很是不滿,他皺了皺眉,轉頭望向伊藤梁,示意他來回答。
伊藤梁猶豫了一下,回答道:“監控沒有拍到犯人。”
“沒有拍到?”高岡雄斗額頭上的川字紋更深了幾分:“是犯人剛好處于監控的死角嗎?”
伊藤梁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轉而說道:“我們將監控錄像拷貝了回來,課長也去看一下吧。”
......
三人回到辦公室,伊藤梁打開了電腦,將視頻文件打開,然后拖動著進度條到了事發時間。
視頻中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燈的光芒在地面上劃出了一個圓圈,光與暗涇渭分明,然后一個男人走進了路燈的范圍。
“這就是受害者,名為千田恭平,35歲,他就是在這里遇害的。”伊藤梁將視頻播放速度調成了0.5倍,沉聲說道。
高岡雄斗看了一眼視頻右下方的時間,是昨天晚上11點45分,這時間已經很晚了。
千田恭平明顯是剛喝完酒回來,醉醺醺的連走路都東倒西斜。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一樣,徑直的向著路燈正下方的位置走去,手臂一伸,做出了一個攬人的動作,然而詭異的是,在視頻中除了他沒有任何人,他就像攬著空氣一樣。
對于一個喝醉了的人來說,這種情況似乎也不算奇怪,但是高岡雄斗還是眼神微凝,覺得畫面似乎有些違和。
千田恭平攬著空氣,就像是在和人說話一般胡言胡語,這一幕持續了大概1分多鐘,高岡雄斗雙手抱臂沒有絲毫不耐,他看了眼進度條,知道**馬上就要來了。
果然,下一刻,毫無征兆的,千田恭平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般一動不動了,就像一座雕像一樣,仔細看去,還能發現他身上似乎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
“停下,從頭再放一遍!”高岡雄斗突然沉聲喝道。
視頻從頭開始放,高岡雄斗雙眼死死的盯著畫面中的千田恭平,當千田恭平做出攬人動作的時候,他終于知道之前的違和感出自哪里了。
千田恭平因為攬人的動作身體微微側斜,不是很明顯的傾斜,對于正常人來說算不上什么,但是千田恭平現在可算不上正常,這樣的動作下一個喝醉的酒鬼竟然保持住了平衡,而且足足長達一分多鐘!
不止如此......
高岡雄斗瞪著眼睛盯著畫面,血絲爬上了眼白,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放大了局部畫面,可以看見,當千田恭平側斜攬人時,他的襯衫陷下去了,和身體完全貼合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他和人貼在一起導致襯衫被壓了下去一樣。
這絕對不是風造成的!
也就是說,視頻中的千田恭平確實攬住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卻無法被攝像頭記錄下來。
面對這幾乎無從解釋的一幕,高岡雄斗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坐倒在辦公椅上,他閉上了眼,語氣沉重。
“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向上級報告吧。”
電腦中的監控視頻依舊還在播放——
千田恭平突然向后倒去,如同有人推了他一把一樣。
然后這件有生命的冰雕就這樣倒在了地上,眨眼間四分五裂。
這一幕,就像是在無言嘲笑人類的脆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