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好痛啊!”
“救我...救我...”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
無數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宛如魔音灌腦一般灌進了天都真里的腦海中。
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一千個......
多到根本數不清的慘叫聲嗡嗡作響,讓人頭皮發麻。
天都真里渾身顫抖著,看著身旁的血色河水中突然被浪潮沖出來了無數縮小了的人形。
一個個沒有穿著衣服的人類虛影密密麻麻的鋪滿在了河面上,一層層的甚至壓到了河底,放眼所及的只有無數蠕動著的人類肢體。
看著人類如同蛆蟲一般堆疊在一起絕對是一種讓人san值狂降的畫面,尤其是那無數張扭曲的面孔齊刷刷的盯著你向你伸出了手時。
臉上早已沒了一絲血色,天都真里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么?
這是什么?!
這是什么東西啊!!!
“叩!嘩啦!”
一聲篙響,然后便是水流被劃開的聲音。
天都真里稍微回過了神來。
這聽起來像是大河劇中撐船的聲音?
河流、血色、人類......
她將這些關鍵詞組合了起來,漸漸得到了一個答案。
“嘩啦!”
一艘破舊的木舟從她的視線余角駛出,天都真里有些不自然的抬起了頭。
她和一道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漆黑的破舊斗篷,漆黑的蓑衣,漆黑的斗笠,全身都是漆黑的,唯一缺的大概就是里面的人了。
一堆布料堆砌在一起組成了人形的形狀,但是在這堆布料之下卻是一片虛無。
天都真里看向了面紗里面,徑直看到了后腦勺的兜帽。
一個虛無的擺渡人。
然而天都真里卻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她能察覺到那片虛無之中正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
冷、極致的冷、冰寒刺骨都無以形容的冷。
天都真里渾身僵硬著,連長時間保持彎腰動作導致的腰酸都感覺不到了。
好像隨著這一次的對視,她的所有溫度都已經被奪走了。
擺渡人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的動作。
“叩!嘩啦!”
破木舟越駛越遠,直到連著這條虛幻的河流一同消失在了視線中,天都真里的狀態才稍微有所好轉。
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彌留者一樣,天都真里大口的喘著氣,直到退魔刀上的淡金色神力覆蓋上她的身體,面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那是...三途川?”
天都真里不敢置信的問道,她尚且不知道正在此時宮津市的同僚們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還以為是她一個人遇到的。
好吧,神明和妖怪都復蘇了,三途川的存在好像也不奇怪,但是為什么三途川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問題現在只有一個人能解答。
她看向了剛才的那面鏡子。
“你剛才是故意借著退魔刀的神力在躲避三途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