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灌木極其抗鹽堿,連葉子都裹著一層薄薄的鹽霜。樹根底下,鹽水只有淺淺的一指深,可是卻異常的清澈。蕭清竹在樹叢里繞來繞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再往前走,同樣種類的樹竟然不再掛鹽霜了。嘗嘗底下的水,果然又變得淡了起來。
蕭清竹覺得自己真是閑的,閑到職業病都犯了。她繼續趟著水找來找去,突然之間,在一棵灌木底下,她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泉眼。
只見那泉眼正源源不斷地往外噴著略帶白色的咸水。當蕭清竹靠近時,都覺得那水咸得連皮膚都有些受不了了。蕭清竹搖了搖那顆灌木,才發現這灌木的根系并不深。她一把將灌木拔出,隨即向泉眼里看了起來。
泉眼深不可測,蕭清竹圍著這里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出什么門道。鬼使神差的,蕭清竹試著將拳頭往泉眼里探了探,只覺得水流呼呼的沖著她的手,十分有力。看來這地底的壓力不小呢。
突然,蕭清竹只聽見泉眼里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她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地躲開了一些。隨著咕咚咕咚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一支銹蝕的箭從泉眼中被噴了出來。蕭清竹拾起了箭,她仔細打量了好久,竟認不出這是什么材質做成的。
銹箭很快化成了一縷青煙不見了。蕭清竹低下頭,在泉眼處洗了洗手上的臟東西,她自言自語道:“這箭真奇怪啊!”
哪知道這時,泉眼里又咕嚕了一聲。
蕭清竹心中一喜,她以為泉眼里又會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便忙湊過臉去看。哪知道,只聽“嗖”的一聲,一只渾身黑漆漆的鳥兒破開咸水,直飛沖天。蕭清竹立刻被驚得目瞪口呆:這里怎么還會藏著一只鳥兒呢?
只見那只鳥兒在天空盤旋了一圈之后便落到了灌木叢上。蕭清竹這才看清了鳥兒的樣子:渾身漆黑,體型如燕,卻小得像茶盅一般。正當蕭清竹目瞪口呆時,哪知道這只燕子一樣的鳥兒竟對準她的嘴,一扎翅飛了進去。
“啊!”
蕭清竹吃了一嚇,一屁股坐到了水里。她只覺得喉嚨里堵得她喘不過氣,下意識地往下一咽,一個毛毛的東西刮著嗓子就進了肚里。
這一下可把蕭清竹嚇壞了。她摸著肚子,試著喊了兩聲,肚子里一點兒回應也沒有。她從水中站了起來,用手指頭摳嗓子,想把那燕子嘔吐出來。可她吐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
蕭清竹有點著急了:這么大一只活燕子跑到肚子里,啄破了她的肚皮可怎么好?她開始在水中翻跟頭,想把自己翻到吐。可是她翻了半天,也沒覺得怎么樣,更連只鳥兒的影子都看不見。
“奇怪?”
蕭清竹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幻覺了。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劉峰背著簍子匆匆趕了過來。
“蕭姑娘咱們該回去啦!嗯?你怎么搞得這么狼狽?”劉峰目瞪口呆地望著蕭清竹,滿臉的驚訝。
蕭清竹一把扯過了他,神秘兮兮地說道:“劉峰你不知道,我剛才吃了一只燕子!”
劉峰皺著眉頭,嫌棄地撥開了她的泥手:“哎呀,什么燕子嘛!你趕緊洗洗手,臟死了!”
蕭清竹這才發現自己滿身的泥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了劉峰,趕緊彎下腰在水中涮了涮手:“嘿嘿,對不起了哈!”
隨后二人一起回了沈老漢家,蕭清竹只得將此事拋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