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月說到這里偷偷覷了祝余一眼,小聲道:“都在說你爹跟人走鏢路上遇到山賊,沒了。”
“不可能,我爹可是仙人,怎么可能會出事?”祝余搖搖頭,哪里來的謠言?
孫月月翻了個白眼,小余兒什么都好,就是愛吹牛,仙人那是誰都能當的?就讓小余兒這么認為吧,做夢總好過傷心的事實。
祝余并不在意,這么些年,要不是有她爹留給她的玉石配件兒,她都懷疑是不是記錯了?有時候她都懷疑,記憶中的飛船是不是做夢,實際上根本沒有這回事?
眼看太陽落山,天色漸晚,祝余扶了扶背上的豬草,”這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家看看。晚上我們在老地方見。”
孫月月點點頭,“好嘞!今天我爹從鎮上買了五花肉,晚上我給你帶紅燒肉吃!”
和孫月月分開后,祝余很快就回到了家,悄悄推大門,探出頭往大伯娘他們房間看了看,又側著耳朵聽了聽。
似乎沒人,祝余松了一口氣,把背簍往院子一放,就往自己房間走去。剛進房間,她就發現不對勁。
有人進過她的房間!
糟了,我的玉佩!祝余三步并作兩步,抓起枕頭,綁帶打開,往里摸了摸。
果然沒有了,祝余臉色一白,不死心的把枕頭里翻找了兩遍,還是沒有。
這玉佩從祝余記事起,就帶著她脖子上。祝余隱隱約約記得,每次她爹看到這玉佩,眼里就很傷心,就跟提到她娘的時候一樣。
雖說是玉佩,但其實不過是個玉石做的小物件,看起來像一口玉石做的鍋。這兩年,估計是祝余盤的久了,玉石小鍋外面多了一層包漿,看起來多了一絲光澤,但仍然灰撲撲,一點也不值錢。
正是因為這樣,祝余今天上山打豬食怕丟,這才敢放在家里。
沒想到東西就這一次疏忽,東西就不見了。不用想,肯定是大伯娘拿的。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大伯娘一家的聲音。
祝余放下枕頭直接跑到祝大娘面前,冷冷道:“把玉佩還我!”
“你這孩子,你大伯娘怎么會拿你的東西。”祝大伯心虛,“是不是你忘記放在哪里了?我陪你找找?”
祝氏這時已經回過味來,現在可不能得罪這小討債鬼。要是今晚不把她送去,說好的五十兩可就打了水漂。
這丫頭從小鬼精鬼精的,可不能發現一點端倪。想到這里祝氏勉強扯出笑容,“看你這孩子說的。大伯娘就是看它奇怪,拿來看看。一個灰撲撲不值錢的玉佩,也值得你大動干戈?”
祝余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祝氏的話,“這玉佩是我爹留給我的,就算不值錢我也要留著。這些年我爹留給我的東西,都被你拿走了。但是這玉佩不能給你,快還我!”
祝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要不是祝大伯不斷給她遞眼色,她早就操起掃把打了。這玉鎮上當鋪掌柜看了,根本就不是玉,而是一種長得像玉的石頭,灰撲撲的,根本不值錢。
就算這樣,祝氏的態度也不是很好,摸出懷里的鏈子,直接扔給祝余,“一塊兒破玉佩而已。
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拿你一塊玉佩怎么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滾去做飯,想餓死老娘啊?”
祝氏說這些話的時候,祝大伯在旁邊屁都不敢吭一聲,慫的不行。
祝余寶貝似的趕緊帶上,摸了摸小鍋樣的玉墜子,心里總算安心,趕緊去做飯。
天色已晚,祝家就這灶房的柴火圍著吃飯。飯還是稀的,祝余摸了摸肚子,想到一會兒的紅燒肉吞了吞口水。
可惜她注定吃不到了。
祝氏看著暈倒的祝余,面露喜色,”快綁起來。這小子一貫狡猾,用豬蹄扣給我綁緊了!一會兒就給村長送去。“
沒有人注意到,祝余隱藏在領口下的玉石樣小鍋,隱隱散發著月華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