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送來的,便只這一套帥得一塌糊涂的盔甲,壓根也沒送兵器。
“算了!本來就是擺設,到時候隨便找把刀吧!”
某東家搖了搖頭,當先帶人出門。待離開中庭到前院牽馬時,正好撞見同樣全身披掛的李建成。
“三郎,”
后者已然立于馬上,背著把造型夸張的碩大長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你當真要親去?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萬一……”
“大哥,你怎么又來了!”
類似的爭論,顯然已經不是一次了。李大德攤手道:“你以為我想去啊!昨晚咱不是說過了嘛,我帶本部快馬先行,你率募兵押后。這幫人眼下都有家有業的,我不跟著,怕他們不賣命啊!”
李建成抿了嘴,有些惆悵。
某杠精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他這兩千兵卒對外的身份一直都是工坊保安。眼下在山里又分了地,妥妥的地主階級。要沒有李大德這個東家跟著,沒準真能為了保命而不盡力。
“那你一定記得,遇敵莫慌,以策應為主,千萬別冒進!到了那邊便把軍隊交由二郎指揮,你只坐鎮后方便是!”
“知道啦!你都說了八百遍了!”
李大德不耐煩的揮手,翻身爬上一旁家丁牽過的馬。待前者先行出門,便暗自嘆了口氣。
這貨這么好騙,怪不得不是他二哥的對手。
他當然是瞎掰的。
之所以要跟去太原,目的與他說的正好相反。不放心是真的,但并不是針對他手下的士兵,而是針對他的便宜爸爸老李。
史書上并沒寫過李淵打仗的戰損比,但就看他動輒殺俘數萬的彪悍戰績,也知道這家伙不太在意人命。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李大德擔心,這些兵到了老李的手下會被當成牲口使。他可不想打完仗挨家挨戶去送牌位,便只好跟著了。
一行人出了府門,兄弟兩人打馬在前,后方跟著上百全副武裝的門客侍衛,浩浩蕩蕩的穿街而過,引得行人側目,指指點點。
要打仗了!
這是河東百姓都知道的事。只不過大多數人并不關心輸贏,只希望早點結束,莫耽誤了春耕播種。
城北大營。
眾人轟隆隆的穿過營門時,兩千“工坊保安”已經牽馬集合,在校場等候了。
其實李大德的手下遠不止這點人,只要他愿意,直接拉起上萬人的武裝都行。畢竟工坊那邊還有一大堆勞動改造的俘虜呢。只是這些人他不敢現在就用,甚至就連眼前這兩千人都是用柳氏的募兵給換下來的,為的就是看住那些俘虜。
為此他把馮立都留在了工坊,隨行的只有郭通、馮月娥和韋機帶著的偵查小隊。
“三郎,讓老瞿他們也跟著你吧,充做親兵,為兄也放心些!”
臨近校場時,李建成突然說道。
李大德回身看了看身后,一群大胡子咧嘴露出一片白牙來沖他笑,一水的長弓配馬槊。
這些人可不是郭通他們能比的,武力值雖說照王伯當這種猛將差了不少。但如果單挑,王伯當絕對打不過他……們。
“行!那就辛苦各位啦!”
前者拱了拱手,也不矯情。能多一分保命的本錢,總比把希望寄托在老李不會坑兒子這種想法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