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添為太原副留守,管的就是你這百姓!”
高君雅瞪起眼睛,想以勢壓人。
這是他這種“中層管理”躋身“高層”后最慣用的做法了,越是不自信的人,越喜歡拿身份說事。若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沒準還真能被唬住。
然而他卻是挑錯了對象,別人可能被唬住,杠精卻不會。這貨眼珠一轉,便給他挖了個大坑。
“呦嘖嘖嘖~副留守好大的官威啊!可惜了,我是關中人,還輪不到你這個太原的官兒來管!要管,那也是我舅舅管!”
“某管你舅舅是哪個,在某軍中,便是某說了算!”
“大膽!”
高君雅話音未落,卻見李大德勃然大怒,指著他喝道:“高君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帝陛下出言不遜!來人啊!”
“喏!”
隨著喊聲,帳外忽然便涌進來一幫黑甲黑胄的雕像來,虎視眈眈的盯著眾人。
“把這個目無君父,侮辱圣人的混賬拿下!”
李大德一聲令下,眾人便要上前。
其他人這會兒都瞧懵了,尤其是高君雅的親兵,已經拔了刀子護衛在前。他本人更是漲紅了臉,口中怒喝:“某何曾對陛下出言不遜,你敢捏造罪名?”
“怎么是捏造呢?”
前者聳了聳肩,有些囂張道:“我剛才說關中歸我舅舅管,說的就是皇帝陛下啊!你剛才是怎么說的?用我給你重復一遍嗎?對了,你們幾個!”李大德指著高君雅的親兵道:“你們也聽到了吧?牢牢記著,將來到了御前,可是要作證的!”
大抵眾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真要算及輩分和姻親關系,這貨叫楊廣一聲舅舅貌似也沒毛病。但問題是,老楊家的親戚多了,有幾個是真敢這么叫的?
高君雅鼻子都要氣歪了,冷不防就著了這小子的道。可剛剛他那話確實說的不客氣,真要較起真來傳到皇帝耳朵里,終歸不是啥好印象。
他身前的幾個親兵都有些方,暗想要真這么算起來,那他們現在拎刀子保護高君雅,豈不成了“欺君同伙”?
“此事是某口誤!”
胸口喘息了半天,老高覺得形勢比人強,還真不敢裝這棵大頭蒜,便老老實實的認慫道:“爾非某麾下,某不再與你言說軍法便是!”
嗯,這不是他怕了李大德,絕對不是!他這只是對皇帝認慫,不丟人。
不過這件事就此揭過,顯然也不是某杠精想要的結果。他費勁巴拉的跑來吵架,可不是只為占幾句口頭便宜的。
“副留守這么說,那我就賣您個面子!”
李大德貌似笑了笑,接著是說道:“既然你不愿意坐船,我也不勉強,咱們就此別過!”
“且慢!”
高君雅越聽越覺得這話有些不對,皺眉道:“你待如何?”
“咦,理解能力這么差嘛?”正要離開的李大德轉身,聳肩道:“你不愿意坐船,那我就自己去坐啊!”
“某不是說了,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