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還不信了!這世上還有點不著的糧草?這唐軍攜的都是青菜不成!”
急出了一臉汗的粱胡郎心態徹底爆炸,一把推開左右親衛,扯了火把親自上前。
“嘩啦!”
便在這時,許是被這群士兵“實驗”次數太多,身前一處被燒的滿是窟窿的麻袋忽然散開,將里面的東西灑落一地。
剛走到近前的粱胡郎閃避不急,被淋了個正著,但緊接著,便一陣涼氣直沖頭皮。
上當了!
彼時自麻袋里散落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糧食,而是土塊碎石。唐軍根本就是把挖壕溝掘出來的泥土裝進麻袋堆在這里了。
“快……”
回過神來的粱胡郎急忙扭頭,不等喊出聲來,就聽戰鼓聲自四面突然響起。
“咚!”
“咚咚咚咚!”
“預備!”
各個方向間的唐軍校尉同時高喝,隨即揮手前指,口喝“放箭”。
弓弦的響動順著風聲連成一片,無數羽箭自黑暗中從四面八方向營內有火光亮起的區域射下,瞬間就讓進攻的敵軍人仰馬翻。
“噗!”
一枚羽箭擦著粱胡郎的脖頸飛過,直接把身后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釘死在后方的麻袋上。
前者回身看時,就見火光映照下,隨他進攻而來的士兵不斷被羽箭射中,哀嚎呼喊著倒在血泊之中。還有些往外跑的,卻被營內縱橫的壕溝拒馬所攔,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完了!
粱胡郎兩腿一軟,癱坐在地。
而在另一邊,城頭上還待狂笑的薛仁杲像是突然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雞,看著遠處唐營中己方不斷滅掉的火把光點,呆滯了許久,卻是突然紅著眼睛,轉向掛在一旁的劉弘基。
臥槽?
后者的微笑陡然僵在臉上。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城西大營內的混亂便漸次平息。只看營內火光配置,倒好似沒人來過一般。
兩營本來就是“夜班”的唐軍士兵開始打掃戰場,清理尸體。屈突通本人在一群校尉的簇擁下,來到了營地北面,那處假輜重營外。
火光映照下,就見在插滿了羽箭的麻袋后方,正有一支纏了麻布圍巾的步槊在后方支棱著,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左右搖動。
“別,別放箭!某降了!降者不殺!”
麻袋后方,傳來粱胡郎帶著哭腔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