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心說你踏馬開什么玩笑呢,區區五千兵馬就逼著寡人堅壁清野,我大夏國的臉還要不要了?
“哼!魏軍亂戰無章,又無后勤支撐,這般打法,無非是想以戰養戰。傳令高士興,命他連夜南下,截斷敵軍歸路!另著石瓚率一千輕騎包抄,將這廝斬于鹿城!”
“喏!”
彼時高士興不在,便有左仆射齊善行代為領命。至于宋正本的建議,自然被大伙當做沒看見,丟角落里吃灰去了。
原本安靜的樂壽城變得喧鬧,城西御營里有騎兵呼喝集結,打馬出城。而遠在另一邊的晉陽,才剛剛從一天的喧鬧中沉寂下來。
李大德是臨近亥時收到的關于饒陽的消息。
兩地相隔七百里,能這么快就讓他知道結果,倒多虧了他派去翟松柏身邊臥底的“河北老鄉”們。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后者手下有一批善養鷹的靺鞨獵手,能訓練鷂鷹狩獵傳信。而托“老鄉”們的福,現在趙王府的一些消息渠道也會偶爾搭一下這些“順風鷹”。
這也是某絕食“刺客”來到晉陽后,住的是鳥籠而不是燒烤架的根本原因。
德陽堂內,隨著前來報告的校尉離開,合衣坐在偏廳的李大德愣了許久,便狠狠的長嘆出聲。
“趙萬海取勝,讓夏軍栽了個跟頭,殿下不歡喜么?”
內里寢室響起一道略帶清冷的聲音,燭火映照下,略顯豐腴的身影自黑暗中緩步走來,又似怕光一般只靠在門側。
不知為何,隨著話音,兩人都好似心虛一般的低著頭。
昨夜那如泣如嗔的“妾只求**一度,了卻今生執念”的話語還猶在耳邊呢,這繼**一度后的梅開二度就又來了。
黑暗中彼此難分,但在燈光之下,卻又覺尷尬。
畢竟兩人名義是還是主從,這種姿態實在是有悖法禮。
今天晚上,到底是食髓知味還是相思難舍,怕是兩人誰都說不清楚。但某趙王得承認,到目前為止,他還挺沉迷于這種與下屬在書房偷……咳咳的刺激感的。
也正因此,對于眼前之人,他心底反倒升出些許憐惜。
暗罵了一聲“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后者抬手按滅了蠟燭。伴著清冷月光隱照,果然門后的佳人腳步輕移,貓兒一般上前委身斜趴在他腿上,幽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仰頭看著他。
“非是不喜,只是……”
李大德抬手撫過她的臉龐,忽地嘆息出聲,自嘲道:“拜我所賜,饒陽的百姓卻是遭殃了!似我這等挑撥搬弄之人,事后卻又在這傷春悲秋,真是可笑!”
“不是這樣的!”
似是語言有些匱乏,身下的佳人頓了一頓,待重復了一句,卻是忽地站起,展開懷抱將這個神色有些懨懨的小男人給裹了起來,同時低頭貼在他耳側,好似縹緲般的說道:“便只殿下這話,你與他們便是不同的……”
李大德沒有說話,過了幾息,便如同被卡住腦袋的豬一般“嗚嗚”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