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才說了個開頭,咋都這么大反應?
要說王世充和司馬長安往日無怨,但最近這兩個月可都是恨對方恨得牙癢癢。真要細數仇人名單,都妥妥的排在對方心里的前列,殺之都不快的那種。
所以原本還相對鎮定的眾將校此刻都有點按不住刀的架勢,一個個的抱拳請戰,要去教訓那不知好歹的家伙。
新仇舊恨加到一起,王世充也是有些上頭,當即就命王琬集合軍隊,同時派人傳令山前,令王要漢出兵,趁神潭軍立足未穩前后夾擊虎牢關。
不過他這頭可能上的有點早了,要是知道王要漢彼時正在遭遇什么,怕是頭能被氣掉。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之前,就在雨霧漸開之際,匯合了兩千步卒的后者便列陣廣武山下,正瞇著眼睛眺望薄霧籠罩的山林。
七里鋪的人原本就是山民,一進了山比兔子躥的都快。他雖然處于兵力上的優勢,面對的又只是一群婦孺百姓,但在報銷了一隊搜山士兵后,還真有些無從下嘴。
“這些人悍不畏死,與普通百姓不同,里面定藏有賊首的家眷,還請將軍下令,準麾下再帶人進山,斬草除根!”
在陳列的幾具尸體前,某個兵頭明顯有些氣急敗壞了。然而王要漢卻是不語,只是斜望對岸逐漸亮起的天色,不知在想什么。
待過半晌,就在那名頭按捺不住,欲擅自出動之際,注意到有陽光漫過大河的前者便冷哼出聲,下令士兵去尋干柴火把,準備縱火燒山。
要是這場雨下個不停,他或許還真就沒轍。但此刻既然雨水消逝,就怪不得他不顧天和了。
而此刻在山中,隋軍某個沒探到的林間卻突然喧嘩起來。
數十個手持棍棒、柴刀的婦女,把賈閏甫圍在當前。在眾人身后,幾個老者相繼趴伏在血泊里,老孟捂著腹部癱坐在地,指著后者手中染血的藤壺,卻是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畜生!”
“要不是王大伯他們救你,你早被那隋兵殺了!白眼狼!”
“你良心被狗吃了!”
一眾婦女頂在最前罵街,卻沒幾個敢動手的。眼下隊伍間僅剩的青壯漢子連同一些十幾歲的孩子都在外圍阻敵防御,卻不想后方的隊伍里竟還藏著條毒蛇。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某解釋!”
賈閏甫提著染血的橫刀不住后退,臉上卻是掛著瘋狂與氣急敗壞:“某只是與他商量!你們這么多人,那程咬金不過李唐的降將,如何安置的下?某只是建議先過去一人談判,這老東西就罵人!他他,是他先動手的!某也是逼不得已!別忘了,要不是某指路,你剛早就被騎兵殺光了!”
“俺呸!畜生就是畜生!再多狡辯也是畜生!”
“王八蛋!”
“給祖宗蒙羞的賤奴!”
“雜種!”
雖然不敢動手,但動嘴卻是這群婦女的強項。隨著有人開頭,都未過兩息,林間的罵街聲就響成一片,止都止不住。
前者的眼角一陣抽搐,握刀的手不住顫抖。而此時,山腳下正逐漸冒起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