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即刻向云州示警,防范突厥叩關!”
后者起身怒喝,接著又一把抓過韋機的肩膀,惡狠狠的咬牙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立刻給我揪出在幕后向突厥輸送器械之人!本王要將他千刀萬剮!”
“喏!”
驟聽突厥之名,韋機也是驚出了一頭冷汗,忙不迭的抱拳就走。
而這邊李大德獨自在書房內忐忑不語,沉默了許久后,便“哼”的一聲拍著桌子起身。
“備馬!本王要出城!”
再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就說突厥近期會興兵犯邊,除了徒增恐慌外毫無好處。不過同樣的錯誤,李大德不會犯第二次,該向他老子匯報的消息一樣都不會少。
只可惜最先看到消息之人并沒當回事。
李唐中樞最近很忙,也不知道616這個年份是不是犯點什么,總有種事情一股腦堆到眼前的味道。
先是石門屈突通派人回稟,言說西涼軍最近有所異動,恐有大戰,請兵部調撥糧草。接著李神通也派人傳信,言說魏將元寶藏出現在黎陽境內,疑似也想南下搶桃子,請奏是不是可以搞他一下。
而待過不久,信州總管李瑗又上奏,言說漢水東面最近來了個叫朱粲的家伙,打得當地豪強沒脾氣。有前隋鷹揚校尉楊士林和田瓚以東四郡土地請求李唐出兵支援,問答不答應。
除了東南一事,其余所涉皆是陜東道行臺所轄之地,為了方便溝通,劉文靜干脆就帶人挪到了兵部去辦公。也就導致了某趙王的折子最先遞到了他的手里。
而剛好,最近某大唐尚書右仆射遵照老李的授意,在朝堂上提出要照會突厥嘗試收復靈武、鹽川一線,把邊境推到長城以外的建議,與主張這個時候不能觸突厥霉頭的某納言起了沖突,當庭罵了頓街,不歡而散。
現在任何人在劉文靜面前提起針對突厥的事,換來的都是黑臉,某趙王自然也不例外。
“哼,突厥興盛數十年,何曾在中原采買過軍器,危言聳聽!也不知那姓裴的給了你多少好處!”
壓根都沒經過任瑰的手,這封標記呈送中樞的奏折就被他丟進了存檔的匣子里。
這如果是一款即時戰略游戲,此刻李唐的邊境線怕是已然在閃爍著警報紅芒,但最先爆炸開來的小紅點,仍是備受天下矚目的東南。
沒辦法,誰讓宇文化及的嘲諷力太強呢!
不過當第一場戰斗爆發的消息傳開后得知交戰的雙方,卻是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誰也沒想到,李唐后發先至,洛陽緊鑼密鼓,竇夏東向包抄,可最先把刀子剁到宇文化及臉上的,卻是始終沒發過一言的魏刀兒。
正月十四,都不等某新晉大許皇帝安安穩穩的先過個元宵節,自魏郡而出的近十萬大軍就浩浩蕩蕩的涌過頓丘,無視張青特的警告與趙君德的勸阻,自臨黃直撲鄆城。
頓丘西郊,立于博望山上的李神通皺眉看著那旗幟雜亂,毫無隊形可言的龐大隊伍,額頭似掛滿了問號。
特么的魏刀兒是想出名想瘋了么?
就算他是人多不怕死,也不是這么個送法吧?這是想把宇文化及給累死?
“某聽說,自去歲入秋以來整個魏境皆是饑荒離亂,百姓無不易子而食,艱難度日。魏廷為保大軍所需不惜坑殺耄耋老者。觀此獠做法,怕是這些人亦是棄子,故意派來送死的!嘖,可惜姓元的食古不化……”
一旁側立的崔世干搖頭唏噓,不待前者搭話,后方腳步聲響,已有記室令狐德棻近前道:“稟淮安王,河內運送輜重的魏秘書到了,正待向大王繳令!”
“魏秘書?此是何人?”崔世干一臉茫然。
“喔,是天成府秘書左丞魏徵,受命在懷州統管軍府文書之事。此番因懷州策應我大軍輜重,兵部便把差事派了過去,想來新下之地也是人手不夠吧?”
令狐德棻拱手言笑,卻見前者聞言后先皺眉思慮了一會兒,卻是突然扭頭對李神通道:“淮安王,某有辦法說降這元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