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伙兒陷入糾結,主動牽頭研究的某杠精便開口化解,跳過這一步。可隨著話音落下,李建成和李世民卻是更糾結了。
這事兒要真是老李辦的,動機倒好猜。可反過來,如果不是他,那其他人干嘛做這種事兒?吃飽了撐的么?
“唔,二郎,會不會是因為……”
李建成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臉色詭異的瞥了李世民一眼,而后點了點桌面,輕聲道:“日前擬降無功之臣封爵的事?”
“??”
隨著話音,彼時端坐另一邊的李世民詫異抬頭,先是不爽的哼著“某啥時候說要降他們的封爵”,而后便愣住,詫異道:“兄長是說,此事有可能是哪個宗室大臣不滿,所以才故意……”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一旁的某杠精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進而點頭道:“大哥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還記得‘秦王逐客令’的典故么?”
“唔,當年韓王借秦國修渠,使鄭國入秦行間。而后秦王察覺,在宗室的要求下逐外來賓客。”
李建成聞言接話,不等說完后半截,便又被李大德把話頭給搶了回去。
“這一次的事,和當年何其相似?等到各地民亂頻起,大軍疲于奔命,顧頭不顧尾時,此人再跳出來平息事態。一方面證明自己的能力,叫陛下看到他們作為宗親的可靠性,同時也襯托出咱們麾下的無能。到時候,陛下自然不會答應所謂的降爵之事。”
“砰!”
不等說完,李世民已是拍了桌子,咬牙道:“他想的美!原本某還覺得,彼俱是宗親,便是降爵,也當落到下一代徐徐圖之。可眼下這些人不思報效,反而亂朝廷社稷,倒叫某覺得應早日推行降爵之事才行!”
“二哥~!”
某杠精趕忙去拉住一臉不忿的秦王殿下,無奈道:“現在可不是追究的時候,咱們無憑無據的,說出去也沒人信啊!當務之急,要想辦法化解,不能叫對方的陰謀得逞!”
既然說到了化解,話題便又回到了開始的第二個問題上:對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眼下東南、東北、西北皆起兵戈,都不用再多提示,哥兒幾個就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西南,以及……
“該死的!眼下蕭銑尚未歸朝,江南尚有不少梁軍負隅頑抗,這些人還真敢壞統一大計不成?”
李大德驚出一頭冷汗,而李建成與李世民對視之余,便相對起身,一個說“某去見父皇”,另一個則說“某這就下軍令”。
眼下眾人手邊唯一的機動力量,便只有駐防長春宮的三千玄甲。兩人大抵是打著叫玄甲軍南下去接應李靖的注意。而某趙王想了想,便也跑去了鷂鷹殿。
要是玄甲軍再派出去,長安除了皇城內的禁軍,就真的再沒什么多余的軍事力量了。所以他這邊一方面是要傳信,叫李孝恭、李靖等多加防范,另一方面,也是想把天成軍給調過來。
只是……
如果這件事背后真是老李,那天成軍怕是連潼關都過不了吧?
“要不……先不和兵部打招呼,叫他們從孟門關偷渡,過丹州南下,就當是一次偵查演練?”
奔行在東宮廊道間的某趙王碎碎念似的想完,便自顧點了點頭。
“嗯,完美!”
這大抵是這一波三兄弟的應對之策中,唯一有可能起作用的后手。畢竟調兵之事如果瞞著老李,裴寂就得不到消息。而裴寂不知道,李智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彼時的后者,正躲在平康坊的某處花樓雅間內,看著手里匯總的消息洋洋得意。
不出他所料,封德彝這次離京帶走了龍首原的右宿衛,擺明了就是老李信不過李幼良。而等到他下一步棋走完,京城的防衛還會進一步的空虛。
“傳令信州,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