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當然是猜不到的。
實際上任虎壓根兒也不知道李靖當時說了什么,但不妨礙他根據結果胡編。
“……而后證明啊,這李將軍能被趙王殿下倚重,當真是有兩把刷子。等到俺們把那些船放出去,還真就像他說的,那些來勤王的梁軍一瞧這破船嘍嗖的架勢,還以為江陵早就被攻破了呢,全都嚇得躲在潭州不敢過來。哈哈……”
“這也行?”
蘇烈目瞪口呆。
其實說穿了,李靖當初的戰術和今日的做法其實是同一招,都是疑兵之計。只不過真涉及到總兵力超過二十萬,縱深數百里的大戰役,等閑沒人有這個自信敢用而已。
而這種事擺在自從軍開始所領就沒超過過五千人的蘇烈面前,就更加難以想象了。
他只覺得,辣個男人可真厲害。
于是乎,待到段雄下山,眾人寒暄相談之際,李靖夸贊某小將一當數十不落下風,并開玩笑似的說想招他為麾下時,后者鬼使神差的竟點頭應了下來。
眾人一時無語。
高雅賢大抵有些吃這老男人的醋,當場就黑了臉。而段雄則更是嗶了竇建德,差點沒被氣死。
誰也沒想到,這一路都“油鹽不進”,一副鐵了心要和義父一條道走到黑的小青年,才只和人家相處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納頭便拜了。
李靖當時也有些措手不及,更多的則是驚喜。
他其實也不算完全開玩笑,早在回京之前,中樞便有消息傳來,言說老李很滿意他在平梁之戰中的表現,有意叫他單領一道安撫使。而既然是獨挑大梁,那么他就要開始尋摸要組建自己的班底了。
歷史就是這般神奇,原本要在西北相遇的二人,提前五年相遇在了山南。而原本歷史中的另外一件事,也因倆人的打岔,變成了副模樣。
“你說什么!王利涉不但失敗,還落到了李靖手中?”
長安,仍舊是平康坊,彼時朝臣眼中已然變成另一個“小色批”的李智云拍案而起,抬手抓過謝叔方的衣領怒道:“你這混賬!當初是怎么和我保證的?”
“殿、殿下,而今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后者此時的臉色比他還難看呢,哭喪著臉道:“消息既已傳回,想必朝廷很快就會有大動作!當務之急是咱們該怎么辦?”
“哼!”
李智云心里自然也清楚,這會兒發脾氣是沒用的,待推開這貨坐下來時,便皺眉沉吟道:“這個王利涉,他知道多少?”
“唔,殿下放心,麾下當初為免事泄,用的便是廬江王的名義。只是……”
“只是什么?”
后者心下頓覺不妙,抬頭瞧時,便見謝叔方期期艾艾道:“只是麾下為免姓王的反復,叫家奴跟著一道,原本只是為了保險,可不曾想……”
“哐啷!”
李智云抬腳便踹在身前的酒案上,可惜沒踹動,而后便抱著小腿呲牙罵道:“庸人誤我!若事泄,本王先殺你這賊廝!”
“殿下!”
謝叔方聞言便跪了下去,一臉惶急道:“麾下那家奴是自小便養在家中的,便是挨不住拷打,也總能拖上幾日。還請殿下先莫動怒,大事要緊啊!”
“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智云瞇著眼睛猶豫了一刻,便狠狠的握起了拳頭:“把準備好的消息提前散出去!”
“……現在就散,左宿衛和城北的屯田營衛尚在,若是發動了……”
“放心!”
后者一臉冷笑,貌似不屑的嘟囔道:“父皇會把他們派出去的!很快……”